“倒也不尽然……”王大武干咳两声,继续说道:“卢光远近日接触进京赶考的学子考生时,卫学仁虽未出府,但也时常打听进京赶考的学子消息,且他格外留意与卢光远接触过的考生学子……”
“这卫学仁和卢光远在搞些什么名堂?”
邱旭一时间有些头疼,这卢光远和卫学仁互相间虽未接触,但从王大武这话中的意思又能把这两人之间的动作行为诡异的结合起来,这其中的诡谲之处,让邱旭感到生疑的同时,也让邱旭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就没想过冒充进京的赶考学子去与卢光远接触接触?”
面对邱旭的质问,王大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大人,我等几个大字不识几个,且说起话来粗俗的很,就算是有伪作成学子考生的心,也没那个能力呀……”
闻言,邱旭无奈地摆摆手,“罢了,我看这事就先这样吧!”
“你们三人还是先盯着卫学仁就够了,卢光远一个商人而已,量他也蹦不出什么水花来!”
就这一道命令下达,邱旭成功与卢光远深藏的秘密失之交臂,而这之后发生的事,恐怕让现在的邱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与刑部衙门相离不远的礼部大堂内,担任此次会试主副考的洛文槺与宁中恒正忙得焦头烂额。
“眼看春闱在即,你我可不能马虎了。”
洛文槺一边摆弄着桌上的文书,一边朝身旁的宁中恒说道:“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回科举,皇上对此可是颇为重视。”
改批着桌上文书的宁中恒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已让礼部等官员提前将考场清了出来了,届时会试开始时再清街就是了。”
“时隔多年我大宣再兴科举可谓是祥瑞之相也,我可听说参加此次会试的学子考生比宣正十三年的数量还要多,质量也更高。”
洛文槺摸着胡须赞同地回道,“说的是,我可听说此次参加会试的考生学子共有六七千人呢,比之宣正十三年要多出起码一两千人来,看来这新朝的头回科举,也是把不少闷头读书的士子给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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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会试的质量怕是要比往年高上许多,而且陛下还亲自出了策论考题,筛选出来的进士只怕比往年都要来的出彩。”宁中恒不急不忙地喝了口茶后,抬起头望向洛文槺感慨道:“就陛下出的那几道策论考题,倘若换问朝中百官,能言之有物者怕都不多吧?”
“以往策论考题多以务虚为上,然此次陛下亲出考题,则偏重务实。”洛文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咱们这位陛下看人用人向来不拘一格,极其看重务实之才干,照我看,咱们这位陛下出的这考题用意深远着呢……”
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宁中恒眯着眼笑了笑,“阁老是认为陛下日后在朝政上的动作与方向跟他亲出的策论考题相关?”
见他有意套话,洛文槺没好气地回道:“你可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
这两位国朝重臣的政治嗅觉向来敏锐,从楚天耀这位皇帝亲出策论考题他们便察觉出了很多人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楚天耀亲出的策论共有三题三问,其一问较为平常,题为“议当今朝廷诸政利弊”,题二则显得有意思起来,为“论当今新施摊丁入亩之政利弊”,题三则越发晦涩,是为“论古往今来诸朝开疆、守成之优劣”。
“皇上这三问各有侧重,但依我之见,其重点因在最后一问。”
宁中恒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一凝,“征缅之战后,皇上不仅没有大削军费支出,反倒在这方面又增加了支用,这说明咱们这位年轻的陛下所图不小呀……”
闻言,洛文槺抚须扬眉,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