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莲未将这话放在心上,而是唠家常般道:“你办完政事了?怎有空来雅闲居找我?”
“政事是永远办不完的,要什么事都指着我这个皇上亲自裁办,那设内阁干嘛用的?”
“所以,你这是把事全甩给内阁,当起偷闲的甩手掌柜了?”
楚天耀一时失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嗯,这样挺好的……”上官莲将额头轻轻靠向楚天耀的肩膀,“自个一人累死累活的攥着所有事亲力亲为,人家指不定还揶揄你不肯放权呢!适当的偷偷闲,我看挺好。”
闻言,楚天耀牵她入座,一面逗弄着她那纤细如玉的柔荑,一面说道:“听下边奴婢们说,你前几日出宫过?”
“久呆在宫里总会闷的,前日出宫逛了个把时辰。”
说着,上官莲似想起什么似得,仰头看向楚天耀道:“对了,我这回出宫,意外听到了些传闻……恩……跟宫闱之事有点关系。”
楚天耀微微眯眼:“什么事?”
“有人大逆不道的说什么……太子失宠之类的话。”
“哈……”
楚天耀扬首发笑,“那你对这些话怎么看?”
“我是觉着,你对太子还有诸皇子的态度确实有些莫名其妙的……”上官莲神情认真道:“有一点,外界说得不错,你对每一个儿子都太过宠爱亲近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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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楚天耀面露苦色,“我虽是天子,但也是个父亲……多亲近自个的孩子又怎么了?”
储君已立,合格的天子,正确的做法就该清晰明了的区别对待太子与其余皇子,如此一来,才更能体现储君的权威与特殊性,这一点,楚天耀这位青年英主又岂会不知呢?
然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做却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他的大部分思想都被这个世界同化了,但细究起来,他还是现代人的灵魂,且初为人父,让他真的以绝对理性的角度权衡自己与每一个孩子间的距离,实在显得太过冰冷了。
前世的楚天耀,自打记事时便是个孤儿,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未能体会到父爱母爱。
某种角度而言,他楚天耀其实也是个极度缺爱的人。
正因为他淋过雨,就不愿自己的孩子也同样经受暴雨的摧残。
他极尽宠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何尝又不是在补偿自己两世无爱的童年?
然皇家不同于寻常人家,他知道,如果过分的“一碗水端平”,那就是对太子的极度不公平,故而,他虽亲近宠爱每一个孩子,却也在不断加绶太子手中的权柄,于他而言,这算是一种对太子的另类弥补。
以往,他能以雷霆般的冷血手段对待叔叔、手足等宗室皇族,却不意味着他能硬下心来,用同等的方式对待自己的亲生血脉。
古语有云,血脉亦有近疏之别,不外如是!
“放心吧,小崽子们年纪尚幼,生不出什么乱子来的,更何况我还春秋鼎盛着呢,有我看着,那些心心念念着兴起夺嫡之乱的投机倒把者,成不了风浪!”
说这话时,楚天耀显得既自信又笃定。
事实如宁中恒所言,他亲近自己的每一个孩子确实是单纯的宠爱,没有太多复杂的算计,然他敢如此做,也如洛文槺所料,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