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福详又将头低了回去,沙东行变得更为过分,竟直接嗤笑出声,旋即,还不等傅福详回神,就听着他迈着一阵轻快脚步离开……
“怎么?”傅少卿看了眼身下肩臂颤抖的傅福详,冷笑道:“你还不服人沙东行?”
傅福详强压下心头怒火,紧咬牙关道:“我……儿子……儿子不敢。”
“你驭下无方这毛病就从未改过,倘以往得势之时能善待好人家,他沙东行何至于与你如此水火不容?”傅少卿有些失望地闭上眼,“本以为你摔了跟头能长记性,没成想,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毛病还是没改……”
“当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傅福详有些委屈地呜咽道:“儿子……儿子也没想到外贸司下边的芝麻小官,在外敢如此嚣张跋扈,竟还……竟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冲撞万岁……”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犯的错只是驭下不严么?”
“干爹……干爹这话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眼神躲什么?”傅少卿脸色一沉,形如枯槁地老手猛地探出,如铁钳般死死拽住了傅福详的衣领,厉颜正视后者那虚心慌张的面容,“他鞠正是外贸司的账房主理,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人,管着外贸司的钱袋子……见着沙东行带人过来拿他,你着急忙慌地跳出来 要保全他,可不单是跟沙东行这旧敌置气这么简单吧?”
傅福详面露骇色,慌神无状道:“干爹……干爹此言何意?儿子……儿子听不明白……”
“都这会了,你他娘地还不说实话?!”
傅少卿一巴掌狠狠扇去,怒不可遏道:“你自个也是在内监机当过差的人,内监机的手段你不是不清楚,你以为他鞠正落到沙东行手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