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下,他伸出大手拍起了楚佑极的胳膊,沉声说道:“屈东与王寀这两人制盐私贩确是收到了老三的授意,这事……他没把尾巴收拾干净,早在数月前,内监机就把这两人查了个底调了。”
楚佑极有些不解地问道:“父皇既然早知道,为何……为何不阻拦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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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耀眼神微暗,略显失落地回道:“朕在给他改错补过的机会。”
见父皇面露苦色,楚佑极心中也泛起了酸意,“父皇……苦了您了……”
“他老三还没蠢到家,这武曜蒸汽机有多重要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你可知,他是以何手段让屈东与王寀制盐的?”
思考片刻后,楚佑极试探性问道:“他贿赂了制盐司?”
“是,他小子贿赂了工部设于沪州省府的江沪制盐司,所以……严格来说,屈东与王寀私贩给私盐商贩的盐,就是正儿八经的官盐。”
“这样吗,那就好……”
楚佑极松了口气,捂胸感慨道:“我……我还以为他老三真的疯魔了,偷寻了武曜蒸汽机的制作图纸私制武曜蒸汽机用以制盐呢……”
楚天耀低下头叹息道:“他没做,但他有没有这个心思……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听到这话的楚佑极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准备询问父皇话中深意时,却见楚天耀兀自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说道:“这件事,朕就不过问了,全权交由你这个监国的太子处理吧。”
看着父皇那有些落寞孤独的背影,楚佑极心中酸涩不已,好半会儿后,才说道:“父皇……放心,儿臣……”
“老三,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也是朕的儿子。”不等他把话说完,背对着他的楚天耀便格外突兀地打断了他,口吐颤音道:“莫要伤及……自家人的性命,其他人……随你处置……”
说完这话后,楚天耀与傅少卿一主一仆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子楚佑极就如同石化般站在原地许久,直到门外的夜风愈吹愈冷,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一旁的祁赞见状,忙关上了房门,后又从一边的衣挂上取下外袍给楚佑极披上。
“去……让人去宫外把李阁老请过来……”
……
转眼间,三天时间悄然而过。
这短短几天时间,对于三皇子一党而言,注定是个难以忘却的时间节点。
因为监国的太子,于近期重新开始彻查沪州、益州二省私盐泛滥的要案了,并于查案的第二天内将岭东与阜安二省的盐政史屈东、王寀抓捕归案。
同日傍晚,随着屈东与王寀落网,被送入镇抚司严加审问后的两个时辰内,诸多三皇子党派的官员们也紧跟着被抓捕归案。
到第三天时,朝廷已抓拿了二十余名大大小小的官员,这其中,有十九名官员是三皇子的坚实拥趸。
这堪称迅雷之势的抓捕行动,让满朝上下一致哗然,所有人都清楚,东宫这是彻底与三皇子亮剑了。
正当所有人都开始期待三皇子及其党羽会以何种方式回击东宫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满朝上下都震惊了。
随着太子宣布彻查私盐泛滥案的第四天到来,在每日的照例阁会中,太子竟然宣布要革除吏部尚书沈嘉枰的阁臣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