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啼哭不已的幼儿,梁瑞实在不忍心,他红了眼眶,扑过去抓住周齐贤的衣摆,恳求着。
“此事本官亦做不了主。”周齐贤又叹息一声,神情严肃,“这一案牵连甚广、影响之大,需得将牵连的官员们一一押送回京,等候圣上发落。可即便是小案,也得按照本朝律法处置,法不容情,绝不通融!本官身为大理寺丞,更应恪守职责才是。”
见毫无希望,梁瑞终是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若能重来,打死我也不会收那五百两黄金了……”
见眼前的梁瑞这般捶胸顿足的模样,周齐贤也知他定是悔不当初的。然人一旦起了贪念,便是五两银子也能令其坠入深渊,难以收手,终究是泥团滚雪,越滚越大。
待到一切都真相大白,需要惩治以往的过错时,那点悔恨已然填补不了犯下的过错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若天底下的人都能在犯错以前想到后果,便不会心存侥幸,踏入泥潭了。为今之计,唯有梁大人好好配合调查,仍有机会从宽处理。梁大人需得好好思虑,当初将大人拉入泥潭、一同摊这浑水是有哪些人?”
面对质问,梁瑞并未隐瞒。
他自知自己没有活路,只想家人不受牵连,而当初拉他入水、害他至此之人,他怎会放过?便是人死前都要拉人垫背,当初一同贪这些好处,如今蒙了难,自是要有罪同当了,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梁瑞一边想着,一边因恨而颤抖出声。
“上官景平。”
“梁大人所供的,倒是与本官所想,并无二致。”周齐贤勾起唇角,心下早已了然。
……
当周齐贤等人于盐州控制住梁瑞及盐商之流后,便也从其他各州得到了相同的好消息。其余江南各州官员及闽州官员、盐商皆被捉拿归案。
禁军搜查府邸时,搜出真、假账册及无数金银财宝,以作为贪腐、官商勾结的证据,仅仅一个偏远闽州的县令,贪污数额达一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可想而知其余富庶的江南各州官员所贪定是几倍之多!
这些金银财宝,是普通人挣个几辈子,也是远远挣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