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祭酒一见顾靖晖就道:“女婿,你岳母也来了,已经去了内院。女儿毕竟年幼,只怕没经过什么事,要你岳母帮忙处只管说便是。”
顾靖晖见了岳父大人,赶忙恭敬地招待,秦祭酒因着顾靖晖领了京察的差事,没少被人打扰,因要避嫌,一直没来寻女婿说话,如今乘便不免多问几句。
秦思远对顾靖晖点点头,便去寻顾六爷,道:“节哀顺变。”
顾六爷叹道:“你这几日若是得闲多往府里走动走动才好,我也好有个人说说话,若松山先生让我背了许多诗。”
秦思远道:“我来了,你又不得闲,这里面头绪繁多,就算有我妹子帮你打理着,你还不是要出个人迎来送往?”
顾六爷道:“是我想差了,想着咱们好久不见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被闪在一旁的林子奇,很有些尴尬。
今日来的全都是姻亲族人,顾家的族人大都从武,还有好些靠着祖业过活,和他一个书生并没什么话说。徐家就来了徐大人和两个小子,就更不用提了。
林子奇灿灿走到顾六爷身边,道:“六爷,节哀顺变才好。”
顾六爷见了,叹息一声,流下两点泪来。
“只是可怜我的孩儿,幼年丧母,以后只能养在母亲膝下,母亲年事已高,还要为我操劳,真是不孝之极。”
林子奇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是无用,不如想想如何料理后事的好。”
秦思远:“……”
就顾六爷那诸事不管的性子,只怕全都推给堂妹了,但这话他断断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到是顾六爷自个道:“我是个不理庶务的人,能顶什么用呢,还好三嫂掌家,帮我处处料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大人眼睛一转,叫道:“可怜我那妹子死得真是可怜,夫君身上也没有功名,死了连个诰封都没有,腿儿一蹬,两手一撒,人家转头再娶,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家私都不见得能留给自个的孩儿。妹子啊,你可真是糊涂啊,巴巴地为夫家掏心掏肺,活活累死,也没人念你的好。”
带来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大哭,哭自个的姑姑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