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处就是朱慎锥的家了。
这只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小院。
老朱家的后代人口众多,朱慎锥虽然是晋藩宗室一员,可和现在的晋藩关系已经很远了,就连先祖交城王一脉算下来也早就过了五代。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出了五服,亲戚交情早就淡了。
况且他们交城王一脉早已除爵了,在嘉靖二十六年,最后一个交城王朱表𣐬以辅国将军进封。以从弟承兄爵,自首冒封,不再袭。隆庆四年薨,除。
交城王除爵后,朱慎锥一系回归晋藩管辖,可他们这一脉早就分家上百年了,虽然大家算起来还是亲戚,但亲戚之间也有近疏不是?何况晋王府在太原呢,朱慎锥在平阳,按宗室条例,朱慎锥根本就去不了太原,更不用说去见当代晋王,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堂孙朱求桂了。
张氏正在院里忙活着,小院的面积并不大,和普通的农家院没什么区别。
听闻推门声,抬头,瞧见是朱慎锥回来了,张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
“嫂嫂!”
“叔叔回来了……。”张氏道了一句,见朱慎锥身上落着雪花,脚上也有泥泞,连忙招呼他进屋。
朱慎锥哎了一声,拍打了两下身上的雪花这才进了屋,屋里要比外面暖和多了。
炕上一个娃娃躺着正在酣睡,这是朱慎锥大哥的女儿,也是他的侄女朱巧儿。
接过张氏给自己倒的热水,朱慎锥道了声谢,接过把水杯放到一旁,伸手从怀里掏了掏出个钱袋,里面有几两碎银,还有一大串皮钱(外省制钱)放在桌上。
瞧见这些,张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她今日还在犯愁,眼看着这天越发冷,家里的粮食已快吃完了,可家中已没了什么钱,如果再没进项的话,这個冬天怎么熬呢?
“这……这哪来的……?”
“宗室俸禄,您收着吧嫂嫂。”朱慎锥笑道。
“晋王府发的?这回怎么这么利索?平日里不都是……不对呀,叔叔你不会是又去府衙了……?”
“呵呵,这事千万不要外传,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您心里明白就行,小心收好。”朱慎锥给了张氏一个会意的眼色,张氏顿时明白了什么,拿起钱转身就上了炕,在炕头靠里面摆着一个箱子,张氏打开箱子,把这些钱仔仔细细藏进了箱子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