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可以理解。
这样一个时代,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本就难以独立谋生。留在国公府随便做点什么差事也好,她还可以照拂一二,总比留在年家那种糟心的地方强上许多。
“她们年纪不大,还在长身体,别安排太重的活”,年荼想了想,又多叮嘱一句。
跟随在主子车马之后的一辆车内,金莺和玉蕊相对而坐,耳畔除了马蹄嗒嗒和车轮吱呀作响,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年荼和宗守渊的交谈声。
她们两个都是宝亲王的手下,因为耳力超乎常人,从小被选中培养,为主子探听秘密。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却是第一次见到年荼这样善心泛滥的大好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
为什么要对她们这么好?
她们经验丰富,辨别得出人说话的语气是否真诚,自然也听得出年荼是真心想放她们自由,真心想为她们谋个轻松点的差事。
不止金莺和玉蕊想不通,宗守渊也十分费解。
他捧起年荼的脸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丝毫伤心或是嫉妒。
“你不怕我纳了她们做妾?”,他按捺不住直接问出口。
但凡有一点点喜欢他,都不会这样淡定吧?
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
“?”,年荼挑眉看向他,拨开他的手,反过去双手捏他的脸蛋。
真是胆子大了,长本事了,还敢想纳妾?!
她将宗守渊的脸当成面团毫不客气地用力捏了又捏,一字一顿,“不、怕,我、相、信、你。”
人生长到十八岁,宗守渊还是第一次被人捏脸。
他愕然瞪大双眼,感觉到面颊传来钝痛,却又伴随着属于年荼的、香香甜甜的气息。
大脑渐渐变得空白,整个人变得痴傻。年荼收回手,他竟下意识地追逐着凑上去,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
瞧着这只笨蛋灰狼,年荼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不会纳妾的,你只喜欢我”,面对灰狼幽怨的眼神,她轻咳一声,再次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