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无形的寒意。
龙太后缓缓走向李苟,步伐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形的压力,让龙魂殿内的气氛骤然沉重。
李苟感受到龙太后复杂而凌厉的目光,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他转过身,直视龙太后,神色坦然。
龙太后见状,眼中怒意更甚,但她压抑住心头的情绪,声音冷得如同寒霜:“李苟,你早就知道我父亲的元神还存在于世,为何一直隐瞒不报?!”
李苟目光微闪,只能轻轻叹息道:“太后,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老蓝龙主让我这么做的。”
“我父亲让你这么做你便要这么做么,你若早日告诉本太后,我父亲就不用元神消亡于此了。”龙太后冷声道。
“我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事关龙魂殿飞升成败,若是让那些想对龙族不利的家伙知道老蓝龙副主的存在,只会招来更大的危机。”李苟沉声道。
龙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直刺李苟:“更大的危机?李苟,你这是在为你的私心开脱吗?你明明知道他是本太后的父亲,难道你不觉得本太后有权知道?”
李苟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龙太后,语气低沉却坚定:“我明白太后的心情,可当初就算将老蓝龙副主的存在告诉太后,也无济于事,老蓝龙副主最终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
“可他是我的父亲!”
龙太后几乎是喊出这句话,她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显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却倔强地抬起头,不让泪水落下。
“李苟,”她盯着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问和失望,“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哪怕只有片刻,我也想再多陪陪他……哪怕只有一句话……”
李苟的心中不由一紧,他知道自己确实伤了龙太后的心。
他迈前一步,声音低沉:“太后,我欠你一个解释,更欠你一声抱歉。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知道,我的隐瞒让你痛苦,但我只能选择守护大局。”
“守护大局?”
龙太后冷笑,目光犀利如刀:“那么,你是觉得本太后连控制情绪都做不到?是觉得本太后会因私废公吗?”
“我从未这么想过。”
李苟语气真挚,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情,“而且,我相信太后的坚韧与智慧,我也相信你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龙太后紧紧盯着李苟,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虚伪的痕迹。
但李苟的神情平静而坦然,没有一丝躲闪。
两人对视许久,龙太后终于移开了目光。
她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压下。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李苟,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你会让我感到如此陌生。”
“太后,我知道你的心情难以平复。但无论你如何责怪我,我都无怨无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龙魂殿的安危,也才能让你和三龙平安无事。”李苟叹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