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云迎接着百姓膜拜,表面笑眯眯波澜不惊,其实心中澎湃如海啸。
他是张家丢弃的弃子,是靠着母亲讨饭养大的小叫花,是没力气没胆色的戍边小卒,相比于李桃歌,他才称得上是苦命人,受过百般凌辱,受过摧残践踏。
谁又能想到,十五年前的张家弃子,十三年前的小叫化,八年前的东疆小卒,竟然成了大宁最为仰仗的武将。
只有张燕云自己清楚,肚子里藏了多少委屈和悲愤,花了多少心血,拼了多少勇气,才走到今日这一步。
跃马入皇城,冠剑锦衣行,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将所有冷眼嘲笑统统还给这世间。
张燕云做到了。
于是他笑的很开心,嘴角止不住上扬。
有雨水掩护,谁都看不出其中夹杂的泪水。
尽管十八骑还有五营人马没有赶到皇城,可张燕云等不及了,迫切想要见到天下人为之动容的模样。
他实在憋屈的太久了。
张燕云一手拎住缰绳,一手摁住剑柄,骄傲说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桃子,把背给我挺直了,让八大家族瞧瞧,让百官和百姓瞧瞧,弃如敝履的废物,也会有誉满皇城的一天!”
李桃歌精神抖擞道:“云帅,直的不能再直了。”
张燕云再次傲然说道:“叫后面的兄弟披好甲胄,亮出兵刃,给永宁城的人开开眼,咱十八骑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是!”
李桃歌恭敬答应一声,朝后面嘶吼道:“云帅有令,披甲,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