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珩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点怀念晁嘉还在的时候。
懒洋洋地晃着酒杯,晁珩思绪不由得飞远。
只是他还来不及回忆更多。
“你说什么?她怎么能拿出那么多钱!”
远处传来一声惊喝,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
站在旋转楼梯旁的男人晃了晃身体,勉强扶稳楼梯扶手,脸色青白交替,猛然将手机狠狠摔落在地。
大理石瓷砖与机器结结实实撞在一起,伴着撞击声脆响跳了两跳,最后停滞在羊毛地毯上。
“怎么了?”
从裂了屏的手机上抬高视线,晁珩皱起眉头。
他与何光越这位远房表哥往日接触不深,但他知道对方也是个笑面虎的冷静性格,怎么接了一通电话,气成这样?
何光越胸膛猛烈起伏着,他闭了闭眼,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咬住烟头点上。
尼古丁让他起伏的心弦暂时恢复平直,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刚收到消息,扶光地产横插一脚,想跟咱们抢十里街。”
“就为这点事?”
晁珩桃花眼微眯,略有些不屑。
什么扶光,反正有人敢抢自己的东西就收拾了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小珩,你知道扶光地产的老总是谁吗?”
何光越喉咙里挤出些冷笑。
晁珩还未询问,他便低低吐出一个二字名字。
“……江黛?”
这个名字让晁珩觉得有点熟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就是在江城炸了世杰大厦的丫头!”
见他一脸迷惑,何光越刻意提醒。
霎那间。
夏日,别墅,羊毛窗帘,燕尾服,红酒,语笑晏晏从他腰间抽走腰带的白衬衫少女——
水管,塞住嘴的袜子,冰冷的瓷砖地面,自己被扒了个精光绑在盥洗室,手下人冲进来时震惊憋笑的表情——
那些被努力忘记、深埋心底的创伤片段,如爆炸般倏然在眼前乍现,反反复复重播。
“yue!”
他突然弯腰,发出巨大干呕声。
“……小珩,你怎么了?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