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张皓焦急地看着战场的形势,看向身边的宋义,问道:“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宋义同样摇了摇头,不知道前方的战况。但是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远,宋义涩声道:“咱们的部队再不往回撤,一旦打不下来,那就危险了。”
张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是说好的偷袭吗?不是说好的佯攻吗?不是说好的试探突围吗?怎么还不回来?
虽说张皓没有上过战场,从小耳濡目染,熟读兵法,知道偷营的关键在于一个“偷”字,一旦被发现,对方形成了有效的防守,那还叫偷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前方的喊杀声愈来愈远,张皓和宋义两个人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宋义沉声道:“末将这就去禀报张士义将军,如果主公回不来,高邮可能也守不住,咱们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不管张皓多么地不想承认这个结果,但是周军回不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可能。
突然张皓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满眼含泪,自责道:“没事去献什么策?没事瞎说什么偷营?”
张皓转头看到身边准备迎接他们凯旋的战鼓,此时这几只战鼓放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显眼,仿佛张士诚的话言犹在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士义走到了城墙上,用力地拍了拍张皓的肩膀,说道:“瓦罐总在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皓哥儿,不要哭!”
张皓听着元军大营中的喊杀声,泪流满面。心中却在紧急地盘算着:“不要慌,不要慌。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张皓转头拉住张士义,急声道:“我们出城接应老张他们回来。”
张士义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张皓失落地松开了张士义的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力地说道:“老张,你可是雄霸江南十几年的枭雄,我不信你会认输,我不信守了三个月的高邮,今天就没了。”
说完张皓拿起了鼓槌,“咚咚咚”一下一下重击着战鼓。一字一句地唱起了岳武穆的那首经典名词。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张士义意外地看了张皓一眼,向宋义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所有的守城将士全都聚在了一起,擂起了剩余的战鼓,跟着张皓,高声念起了《满江红》。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歌声阵阵,战鼓声声,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