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心思一开始只是一个萌芽,但是等到朱晴儿听到高若男的事情后,这颗萌芽迅速地茁壮成长,成为了一棵蔚然成荫的大树,朱晴儿觉得谁也没有权力阻止她追逐自己梦想。
于是当张皓和朱立明断然拒绝朱晴儿的请求之后,朱晴儿的早已蓄谋已久的计划就开始实施,裹挟上自己的侍女侍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裹,选择好已经踩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线,用上了对家丁准备已久的说辞,终于朱晴儿踏上了这片自由的天空。
前边刚开始的时候还顺风顺水,但是慢慢地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就知道出门在外的艰辛,虽然有路引和身份的证明,但是过一个沟坎或者河流,就有守卫的士兵收取路费,这不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劫匪,而是正经的官兵,打着各种幌子收取费用。所以从古至今,越是困难穷苦的地方,一层一层的盘剥就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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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晴儿还知道出门在外,财不露富,在军士面前准备的都是散碎的铜钱,但是朱晴儿却看不得和自己一路走来的穷苦百姓对军士的苦苦哀求。
这些穷苦百姓拿出自己烧的一些炭或者采摘的一些时令水果去濠州贩卖,身上本来就没带什么银子,遇到军士的拦路收费,只能苦苦哀求。朱晴儿看不过眼,于是拿出银子帮那些穷苦百姓垫付了过去。
这一垫付不打紧,就为后来埋下了祸根,军士没想到这个身着朴素的两个少年竟然如此财大气粗,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为那些泥腿子付了路费。这些军中的老油子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看两个少年穿着都是粗衣粗布,应该没有什么背景,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便知道今天遇到了一只肥羊,其中一个黑瘦的军士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如果要垫付的话要付双倍的价钱。”
朱晴儿听后人都跳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凭什么?”
那名黑瘦军士冷声道:“就凭这个地方是我管的,你要过就过,不过赶紧滚开!”
朱晴儿恨不得马上回去,带上朱家庄的壮丁把这个狗日的军士大卸八块,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自己又要追赶使团,只能咽下这口气,再拿出两倍的价钱送了上去。
黑瘦军士笑道:“这才对嘛,大家好好商量才不至于伤了和气。”说完给了同僚一个眼色,让这群人过去了。然后双手掂了掂铜钱,想着今晚到哪里去喝酒。
这群穷苦百姓自然对朱晴儿主仆二人感恩戴德,但是现在朱晴儿就如同一个身怀黄金的婴儿走在路上,难免让人兴起贪念。
这时候几个眼色狡黠的百姓聚到了一块,其中一个嘴角长毛的人开始说道:“那两个年轻小子还挺有钱的,人家要两倍的价钱说给就给了,那些钱咱们卖一个月的炭可都赚不回来,他说给就给了,说明身上还有‘大家伙’!”
说完手上还掂量了两下,仿佛在凭空称量银子的重量。
另外一个矮小的人说道:“现在大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如果这个兄弟真的如此慷慨,那不如将我们剩下两个月的饭钱也一块拿了吧!”
其中一个明显像带头大哥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人,阴狠地说道:“那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说不定我们接下来几年都不用卖炭了!”
络腮胡子手做了一个向下砍的姿势,看向其他两人。另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跟着后面一个老者听到了,这三个人本来就是乡里的泼皮,无人敢招惹,现在突然决定打家劫舍,老者感恩于朱晴儿在路上仗义施银之恩,便悄悄地把那三个人的消息告诉了朱晴儿主仆,让他们跟紧他们,只要他们在场,相信这伙人不敢轻举妄动。
朱晴儿大惊失色,觉得此时遇到了“农夫与蛇”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位老者的话,想到赶上使团就安全了。连忙加紧了脚程,快速地向濠州赶路。
没想到这倒正和了这群泼皮的心意,在乡里面前他们确实不敢平白多了两条人命,再说人家刚刚帮了自己,这种禽兽行径如果其他人看不过去,强行为那两个少年出头,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同行的十几个人,他们只有三个人,他们是势单力薄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