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汲叹道:“若是元明尚在,我潘家的实力犹存,等王保保打过去的时候,元明与之里应外合,到时候高邮还不是我们潘家的囊中之物,可惜,可叹,可恨。”
说到最后,潘汲有些咬牙切齿,虽然嘴里面没有剩几颗牙了。
潘洪说道:“老祖宗,过去的事情多提无益,现在我们更要着眼于将来。高邮的张皓横空出世,去年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横扫庐州,如今张士诚占据马场,假以时日,我们该如何抵挡来自高邮汹涌的骑兵?”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此时小辈潘元致说道:“我们不能再给张士诚时间,让他休养生息,等到他们的兵卒战力形成,马匹喂养成骏马,到时候万事皆休。”
潘元应说道:“兄长是不是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使刘福通战败,但虎威犹存,亳州城依然有十几万的红巾军,徐寿辉占据江西和两江之地,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元朝的王保保新败毛贵,可以说是天下名将,张皓有能力一击而胜之?”
只听潘洪说道:“我们潘家跟随张士诚起事,出人出力,但换回来的是什么,是我们潘家在高邮的精英尽殁,是张士诚的过河拆桥。”
潘洪直说张士诚对不住潘家,潘家造反的事情却只字不提,要不是元老会一直想着谋夺张士诚的权力,也不会引起张士诚的反噬。
潘洪继续说道:“刚刚老祖宗说,要是元明还在,自然可以一战而胜之,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时候,同样是得天独厚的一个机会。”
潘洪乃是潘家元老会中公认的智囊,纷纷坐起身来,认真地侧耳倾听,就连老眼昏花的潘汲也扶着龙头拐杖坐了起来。
潘洪说道:“就像元致说的,如果让张士诚再养精蓄锐几年,那时候他兵强马壮,我们胜算没有那么大。但是现在他们刚刚经过连续作战,军队疲惫,急待休整。”
“但是看看他们周围的环境,常熟之地吕珍与李德孙兵戈又起,盱眙被徐寿辉所窥探,淮安之地要面对王保保的大军,镇江对着的是刚刚拿下集庆府的朱元璋。”
“还有黄梅的孤悬之地,可谓是四面受敌,陈友谅和元军同样随时可以发起攻击。在海上,还要面对方国珍水师的围追堵截。”
本来感觉大周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听潘洪这么一说,发现它竟然四面都是漏洞,此时打到它的七寸,就能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