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道:“这几天你干得不赖,可以把这个代理去了。”
赵四喜脸上一喜,连忙肃容道:“感谢公子信任。”
张皓刚刚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恢复过来,问道:“赵知府,来了多久了?”
赵四喜道:“下官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见公子疲劳熟睡,没有让您身边的侍卫叫醒您!”
张皓想到梦中高若男挥舞的钢刀和自己的求饶,迟疑道:“我没说什么话吧!”
赵四喜正色道:“下官并未听到什么话。”
张皓心虚地点了点头,夫人们能力太强也是一个问题,做的都是被夫人毒打的噩梦。
赵四喜连忙将扬州这些天的人事任命向张皓汇报了一遍,尤其是将要害部门的人员配置重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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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皓说道:“这些事情你尽管放手施为,一切有我。只是曾经有一个事情我不是很明白,曾经我听一位朋友说起,你本来是王保保的人,与杨知府一直不对付,当初为何如此迅速弃暗投明,要知道王保保可还在我淮安门口陈兵十万呢?”
赵敏曾经说过,扬州的杨知府和赵四喜分属朝中两大阵营,而赵四喜就是她哥哥王保保的人。
对于赵四喜的投诚,张皓那时候姑且可以当作赵四喜审时度势,但是现在张皓还是有必要了解清楚赵四喜内心的想法。
赵四喜道:“公子果然明察秋毫。在下曾经拜入到王保保的门下,但是在下也只是他门下的一个编外人员,自从刘福通率领红巾军起义之后,各地义军纷纷举起义旗,那时候元朝官府其实已经实际上失去了对扬州的控制。”
“潘家为了维持与元朝表面上的关系,才有了官府夹缝中生存的余地,这也仅此而已。所以在扬州,无论是杨知府,还是下官,都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谈不上是谁的人?”
张皓笑着道:“赵知府不要说得如此可怜,你那个位置,扬州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前段时间我们刺杀潘姣和邱百尺的时候,你是不是察觉出来什么?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赵四喜道:“倒是有一些不紧要的线索,公子隐藏地太过隐秘,下官也是无能为力。而且公子智勇双全,在扬州铲除潘家的策略乃是开历史未有之先河,实在令人佩服。”
张皓哈哈大笑:“本公子‘勇字当头’,这个小小的扬州本公子大可以来得。”
赵四喜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管赵四喜当初是谁的人,或者赵四喜怎么想的,从现实的利益出发,张皓相信赵四喜一定能够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张皓便说道:“扬州百废待兴,赵知府先去忙吧,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只要保持一颗公心,都有我扛着。”
张皓不断地给赵四喜注入强心剂,在面临两大强势的家族,如果不给赵四喜打气鼓劲,保不住又被顾桂两家架空。
赵四喜连忙点头称是,拱手告辞而去。像张皓这样的上官,做出什么功劳是自己的,出了什么事由张皓顶着。
像大周这么公子完美无缺的人,怎么会“惧内”呢?想到张皓在睡梦中大叫“夫人饶命”,赵四喜嘴角再次不由了咧了咧,强忍着笑意,走出了知府大堂。
接下张皓召见的则是另外一名左右扬州局势的小人物,他的出身就像一个谜一样,张皓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现在扬州的事情尘埃落定,所以想要了解一二。
这个人是杜子腾,在和张皓相逢于微末之际,正是有了杜子腾这个扬州通,从扬州的大街小巷,到扬州的野闻轶事,不知道让张皓少走了多少弯路。
更加重要的是,在双儿被桂家控制,张皓和如烟的身份有泄露的风险,全面局势岌岌可危的时候,又是杜子腾挺身而出,踏入桂府,力挽狂澜,不仅解除了危机,还因祸得福,拉来了桂家这样一个强援。
杜子腾施施然地走进了扬州府衙,这个他曾经求告无门的地方,现在他自己成了座上宾。
张皓看到杜子腾的身影,笑着站起身来,迎出了门外,给了杜子腾独有的礼遇。
张皓笑着对杜子腾说道:“子腾,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
杜子腾苦笑道:“公子想要听实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