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张士诚,看得张士诚一阵阵发毛,刘夫人向来不问政事,只是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却不得不让这位“隐藏的大佬”出山。
张士诚一阵心虚,旁边坐着的彭辉同样一阵阵冒虚汗,对于这个主公夫人的战斗力,跟随张士诚“十八扁担起义”,那还不是一清二楚。
主忧臣辱,眼见张士诚被刘夫人的眼神逼的不断地向自己这边乱飘,彭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夫人,主公说得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个旨意也是这么下的。”
彭辉一边搭话,一边思索着对策,只听彭辉继续说道:“可能有件事情夫人不知,前些日子二公子招惹了一个极厉害的江湖人物,所以二公子明哲保身,暂时躲在府中暂避锋芒。”
刘夫人冷笑不已,只听刘夫人冷笑道:“我儿带领大周使团出使亳州,在淮河背水一战可曾退却?”
彭辉只能说道:“不曾。”
刘夫人继续道:“那我儿屹立庐州城墙之上,鏖战一天,未曾退后一步。我儿可曾退却?”
彭辉叹道:“不曾。”
刘夫人继续道:“那我儿一个下扬州,只手拿下了潘家,皓儿可曾退却?”
彭辉只能继续道:“未曾。”
刘夫人冷笑道:“那倒是奇了怪了,如此皓儿都不曾退后,怎么一个区区江湖人士,就让我儿暂避锋芒了?”
刘夫人环顾四周,中正堂内张士诚和彭辉两人做贼心虚,不敢和刘夫人争论,而站在门外的侍卫也是鼻观心,眼看向天空,仿佛丝毫没有看到中正堂内的情景。
刘夫人道:“可是最近关于皓儿有不轨之心的流言让皓儿不得不明哲保身,还是皓儿与你们的意见相左,让皓儿不单单暂避锋芒?”
刘夫人霸气四射,将张士诚和彭辉问得哑口无言,也是张皓被欺负地狠了,连自己的老娘都看不下去了,自己孩儿苦苦为自己打下的名声,怎么能够让这帮人就给败坏了呢?
彭辉只能说道:“夫人放心,本相定然追查谣言的线索,还二公子一个清白。”
刘夫人当即道:“不用彭相为难,徐兄弟掌管的内卫什么查不到,这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自然有人知道去处,拿上几个人一查便知,不知道两位可敢对质?”
张士诚硬气地说道:“瞧你说的,我还能往自己孩儿的身上泼脏水不成,怎么好生生就要对质起来了。”
刘夫人看向了彭辉,说道:“那彭相呢?”
彭辉被刘夫人看得忍不住别过头去,如果自己硬着头皮顶牛,说不定刘夫人真把徐义叫来,这个事情一旦查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么一个丞相总有这样那样的污点,哪里经得起查呀。
但是如果自己承认了,岂不是正遂了刘夫人的心意,是以彭辉只能默不作声。
刘夫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儿子受了欺辱,自有我这个当娘的来找回场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刘夫人一甩衣袖,转头就走。
张士诚和彭辉长长地吁了口气,想当初刘夫人跟随张士诚一起起事,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但是组织妇女生产前线的物资,还有慰问伤员,堪称张士诚的贤内助。
不谈这些,但是从张士诚这么多年身边少有女色,就可以知道刘夫人的能力,刘夫人很厉害,尤其是儿子被人欺负,“为母则刚”的刘夫人更是厉害。
张士诚叹道:“老彭啊,那些谣言其他的也就算了,只是那个皓儿有不臣之心的诛心之言可是有点过分了。”
彭辉茫然地看向张士诚,感觉背负了莫大的冤屈,这一次高邮城内的流言蜚语确实有一部分是他指使人放出去的,但是他也是有分寸的,怎么可能把张皓往逆臣贼子上面推呢?
当时听到这个传闻,彭辉犹自窃窃私喜,是不是张士诚忌惮张皓越来越高的威望,开始打压张皓的势头,却没有想到张士诚以为自己放出的风声。
彭辉连忙跪地自辩道:“下官就是再是昏聩,也断不会传出离间主公父子亲情的谣言啊,还请主公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