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忌惮的不过是在朱元璋手上的家小,傅将军明知道是朱元璋和徐达在钝刀子割肉,你也只能忍而不发,任人宰割,现在我帮您拔掉了心中的枷锁,岂不是正如将军所愿。”
傅友德脸上的怒容不减,冷声道:“张士诚和吕珍乃是莫逆之交,虽然吕珍并不是死于我手,但也与我有莫大的关系,日后张士诚岂能容我?”
花柔径直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书信,轻声道:“将军可能已经知道,主公已经将大周的军马大权尽数交托在了公子手中,这里是公子以及吕小九的书信,请将军一览便知。”
傅友德的脸上带着寒霜,被当成棋子,任人玩弄的心情并不是很舒服。
但是张皓的确也有很大的分量,毕竟在江南有资格执棋的棋手也就那么几位,其他人自然也只有做一个“棋子”。
张皓的书信很直白,给了傅友德不逊于“徐达”的一个大将军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张皓可以让傅友德的子嗣自由地选择居住地,不用惶惶恐恐地在高邮当质子。
而吕珍的独子吕小九则是在书信中言明,战场上各为其主,害死父亲的主谋潘家已然授首,吕家和傅将军再无恩怨。
看完两人的书信,傅友德心中稍有异动,毕竟张皓直来直去的脾气更加和傅友德对味,但傅友德心中仍然疑虑重重。他又不是三姓家奴的“吕布”,换上司换的跟“喝汤”一样随便。
只听花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傅将军,留给考虑你的时间不多了,据我估计朱元璋可能已经知道了两位公子失踪的事情。”
傅友德冷峻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绝望,果然张皓“坏事”做绝,彻底堵死了他的后路,即使傅友德舍了老本攻下镇江,可能再也不能得到朱元璋的信任了。
还有一些话花柔没有明说,花柔既然敢独闯军营,说明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落在了他的手中。如果傅友德不从,自己两个儿子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傅友德颓然地坐在了帅椅上,双手狠狠地砸向了帅案。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梨花木的帅案从中间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