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李延年走了进来。
李夫人将手里的大剪刀仍在一旁,气呼呼的坐到了首位上,抓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弱不禁风。
“这是谁惹妹妹生气了?”李延年笑呵呵的说道。他猜测——妹妹李夫人可能又吃宫里哪一位的醋了。
“二哥那里还没有消息传回吗?”李夫人听闻陈蟜此次长门宫救驾,再一次大显身手,心里就一阵的烦躁——陈阿娇那个傲慢的女人被皇帝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妹妹李夫人问起了领兵在外的李广利,李延年脸色郑重了起来,“这次匈奴左贤王突然兵围长门宫,确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老二那里也是压力山大。我刚刚去信给他,让他稍安勿躁,稳扎稳打,积小胜为大胜,切不可意气用事,出现一差二错,坏了大局。”
李夫人平复了一下心绪,理智又重新占领了高地。她微微颔首,反醒道:“是本宫心急了!”
李延年叹息道:“听闻陈蟜这一次以少胜多,解了长门宫之围,救皇帝陛下于岌岌可危之中。我也是心神揺曳,不可自抑,恨不能以身代之。而娘娘有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李夫人稳了稳心神,放眼宫门之外,轻声说道:“希望二哥能给我们带回好消息吧!”
李延年暗叹一声,他心里也是没底啊——
上林苑,田野之间。
陈阿娇和弟弟陈蟜站在一个高坡之上,眺望远处田间辛勤除草的农人。
“听说,宫里的那两个女人都安安静静的。她们不是在憋什么坏吧?”陈阿娇声音平静无波,但是陈蟜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丝的异样不安。
陈蟜拔了根草芥,顺手挥舞了两下。“这次匈奴左贤王突入朝廷腹地,惊扰了皇帝圣驾。虽然有惊无险,但是霍去病和李广利是两路领兵讨伐匈奴人的领军大将,他们两个人在此事件中,也是难辞其咎。而霍去病和李广利这两个人,恰恰是宫里那两位在军中的代言人。所以啊!她们两位不得不安份守己一点。这个时候再轻举妄动,惹了皇帝动怒,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阿娇听了陈蟜的话,幻想着那两个女人像鹌鹑一样猥猥缩缩的躲在角落里,她就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