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兼着吏部尚书的方从哲,虽然偶有怨言与劝谏,朱由校当面说着好好好,但私下里该怎样还是怎样。
方从哲最终无法,只得听之任之,当年面对比隆武帝更任性的万历帝,方从哲也是如此消极应对的。
虽然方从哲是名义上的浙党领袖,但方从哲可是出身在京城。
所以,现在在朝堂最高的江浙文官代表,实际上反而成了徐光启。
作为江浙文官的最高代表,徐光启自然收到了来自不同势力的请托或者建言献策,但他还是谨记隆武帝让他不要结党的警告。
但身居高位的徐光启,刚开始或许还能保持不与大多数的江浙文官往来,但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便会深陷其中。
毕竟,大明是个礼法大于天的人情社会,徐光启虽然接受了一些来自欧洲的新思想,但也无法摆脱时代的局限性。
对于有人让他劝谏隆武帝将禁军划归兵部的建议,当场便遭到了他的拒绝,虽然他没有带过兵,但不代表他不知兵事,而且还曾经担任了一年多的西山武学祭酒,自然明白禁军归属兵部后的下场。
虽然他反对将禁军划归兵部,但对于朱由校不喜上朝与讨厌召开经筵之事,一直都有劝谏,虽然收效甚微,但时不时还是会出言提醒一下。
之前几次大案中犯事官员被抄家斩首或流放,徐光启虽有不忍,却也认为这些人罪有应得,但皇帝动不动就将上疏反对的科道言官贬到西南当教谕的做法,徐光启实在不敢再赞同。
作为帝师,虽然他做不到像张江陵那样严厉管教万历皇帝,但也不希望隆武帝是一个任性妄为、不听劝谏的桀纣之君。
于是乎,在朱由校再次将弹劾孙传庭的科道言官全都贬到贵州宣慰司当教谕的皇命后,徐光启不得不憋着满心的怒气求见朱由校。
看着眼前憋得满脸通红的徐光启,朱由校还以为他是热得中暑了,朱由校赶忙朝一旁的刘时敏说道:“时敏,快,快,快给徐先生端一杯冰镇西瓜汁过来解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