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御用龙舟进入常州城池“迎秋门”(西门)水道,李煜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朕听说,徐游奉命研发的颗粒火药,威力大增,安全起见,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引信,可有此事?”
刘政咨脸上浮现出坏笑,说道:“陛下,正是如此,并且,引信需求也不一样,既有快慢之别,还有一些,要燃性好,滚动、潮湿情况下仍然能用。”
“哦,格物院那边,可有解决之策?”
刘政咨吸了口气,摇头说道:“这,就要问徐参议了。”
徐参议?不是徐侍郎吗?徐铉猛然想起来,对啊,自己是格物院督审参议!果然,皇帝与刘政咨一唱一和,没有好事儿!
“徐卿,诗词做得好,退不了敌军,火药引信之事,你可有进展?”
“陛下,臣……不是很懂。”
刘政咨继续起哄:“诶,徐参议,怎么又自谦了?满朝同僚,谁人不知,你可是制香高手。”
这句话不是恭维,历史上的徐铉,深爱且深谙香道,纵观江南“文艺圈”也是制香高手,大名鼎鼎的“伴月香”,就是出自他之手。
徐铉急忙辩解:“哎呀,散观,你何必明知故问?制香之术,在下小有心得,可这炮火引线……实在风马牛不相及啊”。
刘政咨装无辜:“鼎臣,我乃一介粗人,香也好,引线也好,不都是点燃烧嘛!”
“……香道之香,使之原料皆为香料,豆蔻、白茅、沉檀、苏合,况且,香性为静,为的是清幽淡雅、清和正气,而炮火引线的原料,是硝石、木炭、硫磺等物,其性为动,不——”
徐铉正色,进一步补充:“火药之性,是爆、是炸、是烈,恰恰与香道相反,我如何能够驾驭?”
刘政咨真不懂香道,一听如此辩解,也真没话可说了。
徐铉暗送一口气,想坑我,门都没——等等,还有一边没堵上!皇帝正盯着自己,一脸难以捉摸地坏笑,刚沉下去的心,立即又悬起来了。
“陛下,臣所谓‘香道’,可有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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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即便对香道没那么精通,也应该认同自己的话。
李煜点头,笑得更灿烂了:“徐卿,朕这么说,你看对否?你有办法,让香燃烧的很慢,而且不怕潮湿,对吧?”
“陛下,香与引线,根源上就不同……”
“朕知道,但制作工艺相通,对吧?”
“有些……相通!”
刘政咨暗笑,糊涂啊,鼎臣,这句话说出来,皇帝坑定你了!
“那就好——”李煜说道:“徐卿,瀚舟火器局现在用的引线,太过于粗糙了,主要是硝纸和油绳,如今棉花种植规模不断增加,朕希望你用棉线去研究一下引线制作的工艺。”
“陛下,臣并非不愿,只是格物院中,有的是能工巧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