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我的心依旧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还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毒枭窝点突袭现场。刚踏入警局那扇略显陈旧却承载着无数正义与坚守的门,我便径直冲向了通讯室,顾不上额头上还在缓缓滴落的汗珠,第一时间要与国内取得联系。
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熟悉的号码,那一头国内军医团队沉稳可靠的声音传来,犹如定海神针。我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将飞鹏的伤势情况事无巨细地描述着:子弹嵌入的位置、失血的程度、以及鞭子抽打的伤势,他愈发微弱的脉搏跳动细节……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战友的生死安危。军医们迅速给出专业的初步判断和一连串紧急应对指导,那笃定的口吻让我揪着的心稍稍松开一丝缝隙。
紧接着,我又立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时,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从毒枭据点的隐秘布局、火力配备,到我们遭遇的顽强抵抗,再到飞鹏为掩护陆英被抓,英勇负伤。上级领导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凝重与关切,听完即刻下达一系列指令。军用直升机迅速调配到位,机组人员争分夺秒做起飞准备,引擎的轰鸣声似在为飞鹏的生机呐喊。
护送飞鹏前往临时停机坪的路上,我紧紧攥着他的手,那原本温热有力的手掌此刻冰冷且虚弱。“撑住,兄弟,国内最好的军医等着救你,咱马上到家!”我凑近他耳畔低语。直升机巨大的旋翼掀起狂风,飞鹏被小心安置上机,担架旁医护人员严阵以待。望着直升机渐飞渐远,直至化作天际一个小点,我默默在心底发誓,定要将这伙毒枭连根拔起,不枉飞鹏此番热血付出。
国内,陈峰警官早已守候在预定降落点,警灯闪烁,救护车严阵以待。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似铁,电波中传来他简短有力的承诺:“放心,人交到我这儿,绝不出差错,你们专心扫尾!”这份来自后方的坚实保障,让我能毫无顾虑地转身投入剩余战斗。
此时,东南亚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警局外椰影摇曳,却丝毫驱散不了心头阴霾。我望向身旁并肩而立的六人,他们虽满脸疲惫,却个个脊背挺直,眼中透着不屈。当地警方那位拉塔纳科恩·锐锋警官大步走来,他肤色黝黑,步伐带着当地人特有的利落与干练,眼神交汇间,默契顿生。
“颂帕·血煞王”,这名字仿若阴魂,盘踞此地多年,无数罪恶从他指尖蔓延,吞噬无数家庭安宁。我们手中线索如蛛丝般纤细脆弱,却也是揪出这头毒兽的唯一缰绳。拉塔纳科恩·锐锋警官铺开地图,手指沿着错综复杂街巷比划,嗓音低沉却有力:“最新情报,他在这一片贫民窟有潜藏窝点,眼线密布,强攻不易。”
我俯身凝视地图,脑海飞速运转,那迷宫般街区似成盘绕毒蛇,可再凶险也得闯。“咱化整为零,分组渗透侦查,从边缘商户入手,摸清新近异常人员流动。”商议既定,武器检查、装备调试,每一声清脆声响都是向毒枭宣战鼓点。
踏入贫民窟,刺鼻异味、嘈杂人声瞬间裹挟周身。孩童在污水间嬉闹,目光警惕;妇人守着简陋摊位,眼神闪躲。我们小心穿梭,仿若行走雷区。第一组佯装游客询价,留意街角暗处盯梢者;第二组扮作维修工人,借检查线路之名探房屋布局。不多时,对讲机沙沙作响,传来压低声音:“西北角落小院,频繁陌生人进出,门窗紧闭却有可疑声响。”
当我们逐渐靠近那座神秘的目标小院时,我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仿佛它就要冲破胸膛,震破自己的耳膜一般。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和未知,而即将面对的局面更是让人心生忐忑。
终于来到院墙之下,没有丝毫犹豫,我飞身一跃翻过墙头进入院子。就在落地的瞬间,手中的枪已经迅速上膛,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内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残留着的毒品痕迹以及墙壁上那幅触目惊心的交易路线图,宛如一张张嘲讽的鬼脸,似乎在嘲笑我们的徒劳无功。
“不好,这里肯定有暗哨提前给他们通风报信了!赶紧撤退!”意识到危险临近,我毫不犹豫地发出命令。话音未落,刚刚奔出院子大门,只见街巷的两头突然涌现出大批武装分子,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向我们疯狂泼洒而来。一时间,砖石碎屑四处飞溅,硝烟弥漫,几乎遮蔽了我们的视线。
“大家不要恋战,赶快往集市方向撤离,混入人群之中寻找掩护!”我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指挥众人行动。七个人迅速组成战术队形,边打边退,身后紧追不舍的追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集市内原本热闹非凡,但此刻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枪战变得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各种货物散落满地。我们巧妙地利用这混乱的场面作为掩护,时而分散开来,时而又迅速聚拢在一起,一次又一次惊险万分地躲过敌人的搜捕。
随着时间的推移,激烈的枪声渐渐远去。确认暂时安全后,我们重新集结在了一座废弃的仓库里。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反而燃烧着更加强烈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