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九思不信,“敢问巡抚大人,大夫是如何说的?”

卢嗣初作回想状,“本官出发之日,大夫言还需两日便可确定。估摸着时日,便是昨日。”

其实哪还用什么确定。

卢嗣初在离开兴宁府之时,便传大夫来见过了。

当然,是隔得远远的,派人问话,而非他亲自去见。

其结果也很明显——一众大夫谈疫生变,面有菜色不说,双腿还打颤,光说了一个“天”字,便如瞧见豺狼虎豹一般,惊恐不已。

——除了天花,还能是甚?

好在他卢嗣初出来了,再过不久,余九思就会进去了。

一旦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他的话真真假假,余九思一个字都不信,只是自顾问着,探寻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既如此,那大人何故来了昌南府?依本将看,此时兴宁府的百姓,更为需要大人这个主心骨才是。”

卢嗣初闻言面色稍沉。

他堂堂正四品巡抚,何时轮得到一个黄口小儿出言讥讽。

“本官方才便说过,本官并非大夫。而兴宁府生疫,自有知府调度,看顾百姓。本官难道也要留在兴宁府坐以待毙,而不是出府来寻找救治百姓之法吗?”

哟——

余九思挑眉。

好一个大义的帽子高高顶起。

不愧是他卢嗣初,就连怕死逃命,都能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大人爱民如子,本将佩服。”余九思顺着他的话问道:“如大人所说,此番离府乃寻找救治百姓之法,意为我昌南府……”

结合卢嗣初对弓征的态度,余九思将卢嗣初摸得透透了。

——合着想让他与李时源,一同折在兴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