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宁延便踏上了前往台州的路,走的那天下起了雪。
长袍在身,白马身下,乡间小路上的宁延显得格外从容,旁边的王平约则小心的跟在宁延身后,宁延回头看了看王平约,淡淡一笑,“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的,在这里,我是安全的。”
“师父让我保护你,我就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王平约自顾自的说道。
宁延勒马停下,看着王平约说道,“你和我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如此,回去吧,若是程先生问起来,我来扛责任。”
“你担当不起。”王平约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若是没了性命,我也不会苟活于世,承师之诺,若不能成,便自当以死谢罪。”
“你们这是什么逻辑?”宁延不解的看着王平约,“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们理学弟子都是如此吗?”
“我们理学弟子不比北方法家,儒家弟子那么有影响力,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守则;天理人知;天下至理,可在乎人们知行,正所谓知行合一,若是连自己的承诺都无法做到,那还叫什么知行合一,那还谈什么天理,谈什么人知。”在说道理学的时候,王平约眼神里都有了光。
对于他来说,理学并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念。
宁延苦笑一声,“我不懂你们理学家的坚持,但是我有我的处事准则,我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或者因我受伤,任何人都不行,此番前去台州,是凶是福,我自己担着。”
王平约冲着宁延拱了拱手,“你有你的准则,我有我的坚持,我们互不相扰。”
“等等。”看着王平约就要起身往前走,宁延无奈的说道,“既然你执意要跟着我也行,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让你走的时候你必须走。”
“可以。”王平约淡淡的点了点头,正当宁延颔首准备动身的时候,王平约说了一句话。
“我得走在你前面。”
“嗯?”
。。。
太华山,坐落于扬州台州,在太华山旁边的竹林中住着一个白须老头,老头每天做的就是在家门口放一把椅子,然后自己泡上一杯茶,坐在椅子上看书喝茶,等候有缘人。
这个老头就是介云召,而他所等的有缘人就是那些前来挑战自己的人,五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至今还在,但是和年轻事不一样,如今的他在打败了枪王后,已经二十年没有人来挑战过他了。
白雪飘荡,等着等着,介云召就睡着了,此时两个年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林家竹屋前。
宁延看到竹屋后,咧嘴一笑,“找到了,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