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生死未卜,西羌军又不断逼近,军中从上到下的弥漫着强烈的求战之心,尤其是项州军的将士,以陈辛如的留下营和孙承山的鬼街营最为急迫,两人天天求见宁延,恳求出战。
根据斥候来报,这支不断逼近的西羌军是一支一万人的建制铁骑,若是宁延决心吃掉这支骑兵,难度不会很大;在宁延的再三斟酌后,他选择了雪龙军,不仅是因为雪龙军是定州军,还因为这是检验雪龙军一年训练结果的绝佳机会。
小主,
身为全军配备陌刀的雪龙军,自建军之日起,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抗骑兵。
这次对抗西羌骑兵就是一个机会,若是他们连西羌铁骑都对付不了,那日后谈何对抗北蛮狼骑,甚至铁勒屠。
望着眼前不断逼近的西羌铁骑,宁延转身看向旁边的李彦业,沉声问道,“一万对一万,胜算几何?”
穿着龙印黑甲,披着赤红披风,手握霸天陌刀的李彦业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西羌军,拱手道,“回公子,以一敌一,可完胜。”
宁延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本公子期待你的完胜。”
说罢,宁延便轻轻拍了拍胯下小白的脖颈,小白轻声呜鸣,随后转身而去,四人紧随其后,庄十月路过掉转马头,拍了拍李彦业的肩膀,“加油。”
李彦业稍稍颔首。
宁延四人从雪龙军中央穿过去,一万将士目视前方,即便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是他们心心念的公子,也不为所动。
四人来到雪龙军身后的小山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钢铁雄狮。
李彦业深呼吸一口气,翻身下马,身后雪龙军将士齐刷刷立定,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铁甲铿锵声。
李彦业嘶声喊道,“雪龙军的兄弟们!”
“在!”一万人的嘶吼如同雷震。
“兄弟们,我们名为雪龙军,何为雪龙,逆雪而出,直上苍穹名曰雪龙;今天既然我们站在了这里,就要对得起身上的雪龙二字;兄弟们,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西羌骑兵,而你们身后就是公子,还有大奉,这是咱们定州军的第一战,公子信任我们,将这第一战交给了我们雪龙军,你们说,我们能让他失望吗?”李彦业大声吼道。
“不能!不能!不能!”雪龙军齐声嘶喊。
李彦业笑了,随后绝然转身,披风猎猎作响,“好!不愧是我李彦业的兄弟,全军听令,随我杀!”
整齐划一的肃杀声喊打背后的宁延气血翻涌,双手死死攥着手里的缰绳。
一万余人的雪龙军在李彦业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战场走去,带着三四十斤甲胄行走的雪龙军将士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铿锵声,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随着声音而起的飞沙也逐渐迷了宁延的双眼。
随着双方的不断逼近,李彦业耳边也逐渐出现了西羌铁骑耀武扬威的呼喊声,那些骑在马上的蛮子看到迎接他们的居然是清一色的步兵时,一个个笑的连嘴都合不上了,自古以来,骑兵对步兵都是单方面的屠杀,为首的西羌校尉看着面前的雪龙军,就好像看到了无数行走的军功,按捺了一个冬天的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战场,杀个痛快了。
同样的,雪龙军的将士看到这些狂奔而来的骑兵,一个个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当年北蛮攻破平牢关,大军南下,直逼苍同城,多少定州百姓沦为难民,生死不知,对这些异族蛮人,有血性的定州人都恨不得把他们拨皮抽筋,今天这一仗他们也是等了好久好久,就算他们战死了,那也是为了大奉而死,等到自己的尸骨和抚恤金传到了家中,那街坊邻里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英雄,到了阎王殿,碰到列祖列宗,也能笑着说一句自己不丢人。
披黑甲的雪龙军大军在距离西羌骑兵不到百米的距离停下,大军突然散开,李彦业目光阴冷的盯着不断逼近的雪龙军,左脚后撤,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握住陌刀刀柄,大刀置于身后,刀身垂地,侧身在前。
一万大军整齐划一的俯身,抽刀,备战!
这些北蛮大军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步兵方阵,以往步兵在对付骑兵的时候,都会让盾甲兵持盾挡在最前面,以尽可能的减少骑兵的冲击力,但是眼前的步兵却并不是那样,而是分散开来,似乎是在故意等着他们冲锋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们刀下无情了。
西羌铁骑浪潮瞬间就冲到了雪龙军面前,那为首的西羌骑兵径直冲着李彦业而去,侧身的李彦业右臂在前,身子斜着就像一堵墙,那西羌骑兵战马碰到李彦业的一瞬间,李彦业猛然发力,真气涌出,那西羌骑兵瞬间连人带马摔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