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家人欺人太甚,是欺负嘉秀娘家没人了吗?”伶魁说道。
“此事的确是薛家人做的过了些,不过阳信王兄的顾虑,我也能明白一二。”东海王说道。
“此话怎讲呢?”
“或许,他并不是用嘉秀的生母之事故意来刺激嘉秀,逼着嘉秀向薛家人低头,而是他知道,若是薛家人用这样的事大做文章,只怕莒王一家的名声,就要完了。”东海王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把自己的名声与颜面看得比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还要重。”双鲤不忿地说道。
“依我看来,阳信王兄说这话,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若是嘉秀的生母出身渤海高氏之事被薛家人知道,并以此大作文章,只怕不止是莒王一家,连陛下都要受到波及。”
“这话是怎么说?难道他们还敢向陛下发难不成?”伶魁问道。
“别的事他们或许不敢,可是偏袒渤海高氏之女一事,他们的确敢,而且若是让大黎的上下百姓知晓了此事,会以为陛下有失公允,昔日陛下处置渤海高氏的叛军眷属丝毫不留情面,斩首的斩首,流配的流配,可是身边居然养着一个渤海高氏的女儿,只怕在他们的挑衅之下,不管是莒王叔一家的颜面扫地,也会让陛下难堪的。”
“难道这些人从前并不知晓嘉秀是渤海高氏的女儿吗?”双鲤问道。
“是,若是早就知道,向薛氏这样的人家,断断不会冒次风险,迎娶嘉秀过门的。当日渤海之乱发生之时,嘉秀还年幼得得很,阳信王兄将她生母驱逐出府后,对外只说,这个女儿是侧室妃子所出,才保住了这个女儿,否则当时尉迟贞占据京城,潼关之难,尉迟贞都敢对黄皇室众人大开杀戒,一个窝藏高氏之女的宗室,你觉得下场会如何呢?”东海王说道。
双鲤听着,也甚是感慨,“如此看来,阳信王并不是用这话来威吓嘉秀,还是担心嘉秀的这一软肋,被薛家人知道了,会对她不利啊。”
“依我对阳信王兄的了解,他就是此意。虽然阳信王兄平日里不爱言语,对人甚是冷淡,可是他心里是装着这个女儿的。我姐姐从前每次从宫中回来,阳信王还会亲自登门,问我姐姐,嘉秀在宫中的情形,若是对这个女儿丝毫没有感情,觉得这女儿就是个累及父母的累赘,又怎会如此呢?”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才好?嘉秀与薛昼之间,已经没有了半点夫妻之情,甚至是彼此心生憎恨,难道就为了他们薛家的颜面,葬送嘉秀下半辈子的幸福吗?”双鲤说道。
“打蛇要打在七寸上,若是薛家也有把柄在咱们手上,即便他们知道了嘉秀是渤海高氏的女儿,也不敢怎样了。”东海王说道。
“薛家的把柄?王叔指的是?”双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