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原七掐掐眉心,盯着漆黑的窗外愣了好久,才跪倒在床上,垂头砸了下去。
他向来是个要强的雄虫,他也明知道,不过是个联姻,不过是家里多了个带着目的接近的雌君,不过是做样子给贝家看,日后有的是法子反抗,这只是一时的妥协,压根不算是认输。
可一旦涉及到池安,他就总是忍不住钻牛角尖。
当软肋被完全公开,似乎谁都能来踩一脚,来啐一口,骂上两句。
看,你痴心妄想,你无能为力。
可日子到底还是要过下去不是吗?贝原七叹了口气,酒彻底醒了,前路漫漫,总要迈步的,被一个坎儿绊死,那就不是他贝原七了。
这天夜里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的,次日难得睡到快中午才醒。
贝原七把窗户打开,后院是大片移栽过来的竹子,养的精细,长势却并不好。只有穆哲来的时候,用伴生能力催化,才能勉强吊着命。
“还是不能强求啊。”
昨儿联姻,今儿必然是一堆事情要处理,先不提贝家和明家正式开启的合作,昨儿晚宴上和宾客三言两语谈的方案都够忙活的。
贝原七洗漱好,穿戴整齐出门,边走已经拿起光脑回复工作消息。
往前走了好几步,余光瞥见门前似乎有什么东西。
定住回头看。
见一个穿着清凉的亚雌,蜷缩着跪在门口,脑门抵着墙睡的正香,仔细听还打着呼噜。
“呵……”贝原七简直气笑了,那个本家派来的管家是不用再留了,雌君在外头跪了一宿不知道给找个卧室吗?
贝原七快步走过去,瞧见他的头发心里又隐隐翻涌着烦躁,却还是弯腰轻推了那亚雌几下。
亚雌身子迷糊的哼唧了两声,睁眼被吓一跳,立刻垂头跪下去,脑门磕在地板上咚一声响,“殿下恕罪,殿下……”
“行了。”贝原七打断他,“去换套衣服。”
说完,扭头就走。
他吃过饭,见亚雌还没下楼,就交代管家重新安排一个房间,再把生活用品和衣物置办好,规格按照雌君的来。
不能被本家和明家找到发难的错处。
出乎意料的是,亚雌也没有想象中的不识趣,感受到贝原七的排斥,竟然连着两个多月都没出现。
再次遇见,是在后院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