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契约里都是堂堂正正的条条框框,奇怪的地方在契约之外。
一是,为何要让他对贤愚先生的行踪和身份保密?
二、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选择他来做东家?
“因为会经商,八面玲珑,但心又不算太坏。重要的是,自此之后,他应该很好控制。”
闻松如是跟阿茶解释。
而这理由,大概永远不会说与他听。
就在邱礼回洛海后的第七天,闻松也重回了洛海。
邱礼看着眼前长得完全陌生的人,问:“你真是他?”
闻松已经又换了一副样貌,再不是状师模样。
这些以假乱真的面具,都是阿茶临行前,为他精心准备的。
闻松抿唇,开始怀疑自己的人选是否正确。想了想,还是道出了契约中的一条。
邱礼眼睛一亮,“果然是你咧。我说嘛,这气度,能有几人?”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邱礼靠贤愚先生谋生,说起漂亮话来自然毫不含糊。
“……”闻松以沉默相对。
邱礼见状,只能推进话题,正色道:“要我做些什么?”
“私塾。”
在他离开洛海前,私塾已经办起来了。
只不过,还不是那么精良。
邱礼一听就明白了,“这几日我去那边看了看,孩子们都挺好的。”
他看了,也很受触动。他也时常在想,要是幼时书读多几卷,大了之后,是不是就能避掉许多祸难?
可惜,时不我待。
”我问了几个人,也翻看了之前留下来的文书,”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造纸你也已经解决了,孩子们也不介意一边读书一边抄书,只是夫子的水平……嘿嘿,连我都看不上。”
他们私塾连个正经的、正规的书籍都没有,以这个水准,确实很难找到好夫子。
以小见大,这也是大祁民营私塾的现状。
大祁的印刷集权于中央,教育集权于中央,是以,普通私塾办不起来,百姓想学都没办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