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就看向了贾琏,板起脸对着他说道。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贾琏只是在东院里头,等王熙凤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影,想着怕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毕竟王熙凤也只是去问一下老祖宗,府里年后堆积的一些用不上的节礼,里头的好缎子是留还是卖。

这两年的银子虽不捉襟见肘,也是有些紧张,虽然翻了两年好了不少,那之前库房里头的东西也都折变得差不多了。

按照王熙凤的意思,这些绸缎还是留着,先填填库房,却想到这两年的做法,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本是一句话的事,没想到人去了这么久,贾琏就有些担心,可谁知他一来就发现王熙凤这是连门都没进去。

来都来了,只好跟着一起在这里等待,结果就不幸地被贾赦抓了包。

然而贾赦的话他不能不听,所以他在跟着贾赦离开的时候,一直幽怨地看着王熙凤。

王熙凤只好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却在贾赦和贾琏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和邢氏对视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熙凤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邢氏摇头不语,笑着伸手点了点王熙凤,婆媳两个和和美美地进了屋。

史溁说了贾赦一通,正在喝茶,就见到她们两人笑容满面地进来了,便好奇地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王熙凤笑道:“还不是刚才出去大老爷直接把琏儿叫走了,看着像是要挨骂!”

史溁一愣,随即摇摇头,知道了贾赦这可能是恼羞成怒,她对着王熙凤道。

“他被我说了一通,看来是去琏儿身上找自在去了,也不知道谁教的毛病。

你可得看着琏儿点儿,别叫他学了你们老爷的脾气。

要是他转头去找我的荀哥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邢氏笑道:“琏儿是什么样的,老太太您最清楚不过了,他哪有那个心思。”

王熙凤也笑道:“他宝贝荀哥儿宝贝得不得了,连沾着荀儿口水一塌糊涂的糕饼,眉头不皱一下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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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换我,我可做不到。”

王熙凤说着龇牙咧嘴,惹得史溁和邢氏一阵笑,史溁笑道。

“多少次荀儿不愿意吃丸药的时候,你不是都忍着苦,他一口,你一口得哄着荀儿吃,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对孩子好的,我也放心。”

笑了一会子贾琏,王熙凤就把来意和史溁讲明,这回的账目史溁都看了,账上的银子已经有了富裕,便同意了王熙凤的提议,先将那些上等和中等的锦缎留下。

又告诉王熙凤可将那些府里用不完的土仪礼物作为赏赐,也免得放坏了,倒是浪费。

日子既然已经不紧巴了,便不要再出去折变东西了,免得人家以为荣国府已经穷成了这样,却是对贾赦和贾琏这样在外拼搏的人名声有妨碍。

王熙凤一一记下,邢氏听了半晌,便想起以往府里每次采买大批的东西,那都是后付的银子,便问王熙凤账面上可还有赊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