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柔继续说:“但我听说,这样的日子只怕不长久了!”
有人大惊,问道:“全公何出此言?”
全柔叹息说:“你们知道安东将军荀公前些日子前往扬州的事吧?荀公的操守不必多说,但跟随他前往扬州的颍川人和汝南人就不同了。”
“他们瞒着荀公,在私下里抢夺土地宅院,诱骗无知百姓和山中蛮族为他们耕种。”
“现在是庐江九江,但要不了多久就会轮到江南吴地了!”
立马有人骂道:“关东人欺人太甚,不当人子!平日里瞧不上我等也就罢了,而今竟辱人至此!全公且说,我等该怎么办?我等全听你的!”
此话一出,又有人附和。
陆俊听到有人骂关东人听得很爽,这几年他见得多了,和他表现差不多的关东人能获得提拔,但他却不行,心中的不满已经憋了好几年了。
但要让他骂出来,他不太敢。
而且,听全柔的意思,是要在私下里商议对付荀爽?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陆俊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周晖,后者也正看过来,对他爽朗一笑,竟还露出了几颗牙齿。
可在陆俊看来,却是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向他扑来。
耳边又传来了全柔的呼唤声:“公逸,诸君皆愿为家乡出一份力,不知公逸可有此愿?”
全柔很讨厌荀氏,这份厌恶最初是因为荀彧,在迁为尚书左丞前,他是尚书右丞,后来荀彧成了右丞。
按理说,左丞受命于尚书令,右丞受命于尚书仆射,虽尚书令空缺,但从尚书令升为太傅的卢植实际上仍干着尚书令的工作,他该高兴才对。
全柔起初的确很高兴。
但随着荀彧在尚书台扎下根来,事情变得不对劲了,哪怕是卢植有时候也更愿意把事情交给荀彧去做。
出身比他高,能力比他强,圣眷更是比他高上不知多少。
倍受上官的看重和同僚的的喜爱。
明明是他先来的!
嫉妒使全柔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