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感受一场悲伤逆流成河的胸臆

梁博文感到心情好像得到了放松,因为许多困扰她的问题出现了更好地解决办法,而且手头的事务早已得到了妥善安排,并且已经顺利地办理结束。她看到同事交谈结束,从小会议桌前起身准备离开,于是面带微笑地与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随后,她喝了小半杯的温吞的白开水,又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了办公桌上的物品,并且按照工作的要求把与工作相关的内容收拾停当,才拿起了随身带的物体,慢步地走到了郑雯雯的跟前。她话音轻婉地说着:“雯雯姐,您也辛苦一天了呀!您最近住在公司,我可先走一步,不陪您了。”端庄地站在了那里。郑雯雯话音轻柔地回应着:“好的。”眉眼含笑的抬起头看了看梁博文,又说着:“博文,我们明天见!”抬起手摆了摆,表示了再见。

梁博文也看着她摆了摆手,微笑着说着:“明天见!”和走在身旁的同事一起走出了销售科的办公室。她走在走廊里,听着身边的同事还在聊的销售业务相关的预收货款的问题,寻思着:“客户把预收订货定金付给我们,固然是值得我们做销售工作人员高兴,和惊喜的一项工作内容。”和同事们一起,走下了楼梯,依然没停地考虑着:“目前,短期预收货款的问题困扰着我们多数的销售人员,为此还有了不能及时回收到位的预收账款。我们销售业务难做,不仅仅是销售工作不好干,主要还是即使销售工作不难做,想做到及时地回收货款却并不那么容易。如果一家公司有了流动负债,我们的工作就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工作效率再高没有把效益提升到最高水平,或者造成了无形地损失,最后影响到的还是公司的收益。”不紧不慢地迈着脚步,附和着同事们因交谈重要问题才有的轻慢地步伐,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地向楼下走去。

梁博文的思绪为了这个可怕的问题断开了,随即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家事之中。她想到了和赵心岚的交谈,也想到了拜托赵心岚先向梁博清隐瞒住这件事情,也算是为到了非不得已的时候,可以让赵心岚为劝慰和疏导梁博清提前做些心理准备。她也暗暗地琢磨着:“我就算是这么去和心岚姐交流,也没有把握不让心岚姐把小叔的事情告诉我哥呀!如果心岚姐像我这么沉不住气,又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商量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还想着能够让小叔尽快地康复,把这件事情冷不丁地说给我哥听了,那可怎么办呢?我不能接受我哥有过的沉默,不管过去,还是将来,我和家人都是一样的想法,都不愿再看到我哥再有更深沉地沉默了。”感到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也到了必须得面对家庭生活,还有家庭事务的时刻,也忍不住地让与家庭生活相关的问题盘旋在了心里。

梁博文和同事们走出了办公楼,他们相互客气地说着:“再见!”还有说着:“明天见!”就走去了各自需要去的方向。梁博文想到在一个好像没有多大风的中午,阳光洒在人们的身上总还是会暖融融的,可是到了天色已见昏暗的傍晚,冬天的冷再肆无忌惮地袭来,似乎也激发了执着地面对寒冷的人内心有的温度,还是迈开大步地走去了停放自行车的地方。

时隔一周,梁博峻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坐在弥漫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之中。时光悄然流逝,他觉得每一分钟都显得如此漫长,和倍受煎熬,可是数个小时还是过去了。终于,在他和冯爱玲望眼欲穿的期盼下,躺在病床上宛如沉睡许久的梁家志,紧闭地双眸开始微微颤动,随后如同一扇久闭的门扉缓缓地开启了。

梁家志感到非常地困乏,尤其是上次出现了近乎昏迷的昏睡状态,又再做完了透析后的这段时间,总是被巨大地困倦困扰,也有了安心睡觉的想法。他最近几天睡着的时候,总觉得周围有影影绰绰地行动的情景,可是张开眼睛以后,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意识也随之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地状态,看到的还是再熟悉不过的家人,还有医院里病房中的情境。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还再重复着发生,因为他尽管从那次沉睡中醒了过来,但是他的意识却无法被他自由地控制。他也感到了睡境里有的恍惚,还有好像冲破了梦境,突然有的异常清醒的感觉。不过,他感到了这些,反而觉得他和很多人的想法一样,好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舵的船只,经过了漂泊不定的一段又一段的与大风大浪搏斗的过程,还是努力地控制了无法自主航行的船只的命运。而且,当他一次次地感到家人心急如焚地聚拢在病床旁,满怀关切地向他提出一个个好像询问孩子的问题时,也感到能够条理清晰地回应家人几句话语,都好像在为他的命运旅程点亮一盏导航的灯。

时间不能改变梁家志目前出现的状况,冯爱玲和梁博峻也都不敢在他有了刹那清醒之间,去讲他的言辞突然变得混乱不堪,以及给了他们感受了众多事情支离破碎后有的那种沉痛感。梁家志好像被病况完全控制住了,不管怎么去对抗病魔对身体的侵害,和采取医疗措施,救死扶伤的医术都好像没有了任何值得考虑的逻辑性可言。为此,冯爱玲在他沉睡,或神智不清,或清醒的时刻,都感到已经无从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梁家志这种急剧变化的身体状况,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坎,让他们时时地处于了极度地恐惧,和焦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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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峻的思绪随着梁家志的状况时而轻松,时而仿佛被一座巍峨如山的巨石死死地压住了,而且那种沉重地压力令他不能控制喘息,觉得每一次稍微用力地呼吸,都好像是对抗了一次无孔不入的死神。他的心情如阴云密布的天空般凝重,毫无生气,整个人只有极度集中地观察力,只为了感应到梁家志有的微小触动,好去扭转病魔对生命有的一次次地戏谑。

梁家志话音轻慢地说着:“博峻,你还是做你的事情,我不困了,我还想静静地坐一会儿……你们都忙你们的吧……”说着不愿影响他的工作,还有对其他人想说的话,可还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又接着睡着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家志偶尔还会如同刚睡醒一般,也会如同梦游者一般,有些机械地动作,和说重复了很多遍的话语。

梁博峻总是第一时间回应他的每一次醒来,按照好像预先构思好无数遍的轻言慢语,还有轻手轻脚的动作,去对应和回应梁家志的一些突然而来的问题。他感到即使是再空洞,而又令他惊颤的言行,只要是来自梁家志,都会有让他如临深渊,又如同远离了深渊的感觉。

与此同时,冯爱玲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梁家志略显浮肿的眼睛,还有时不时还会动一下的装了透析导管的胳膊,也会伸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还会握好久好久。她的心里充满了幻想,也有惧怕,更是担心她在这个时候稍一松手,梁家志便会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梁博峻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艰难地把紧张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也被悲伤驻足在了心里,只要觉得稍有了一点碰触,就会让这一股悲伤晕满了胸膛。他感到慌乱和迷茫是迷惑一个人的行为,觉得紧张和畏惧都像是会停留在一个人表面的一些谎言,而且现实的一切都是需要他去面对和对抗的事物,也把唯有热爱生活的毅力,以及顽强地意志力,与备受敬重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接连几天,梁家远都由程红梅陪伴着来往医院,也以超乎常人般的忍耐力承受着巨大地痛苦。尽管他早已将那份痛苦压抑到了极限,也觉得只要再增加微小地重量,他那颗本来就破碎不堪的心都会彻底地崩溃,还是接受了程红梅倾于他的爱和理解,与程红梅分担和承受了这次沉痛地打击。此时,他坐在病房外的休息座椅上,眼前还是刚才看到的梁家志在病床上的样子,可他能做的却是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尽量地不让程红梅受到更大地惊吓。

后来,梁博峻突然想到了梁家远和程红梅,话音轻柔地说着:“婶婶,您先陪着小叔,我去给我爸和我妈打个电话。”看着梁家志犹豫了一会,才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冯爱玲不迭地点了点头,看到梁博峻走出了病房,急忙起身拿着座椅,放到了距离梁家志更近的位置。而且,她又接着坐到了座椅上,依然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默默地遵从着医生的每一项嘱咐。

刘敏为了配合医生对患者的治疗,每天都会到病房问询患者当天的身体情况,并且对他们的现状,还有身体出现的反应做记录。她只要开始了这项能够让医生及时了解患者的病况,有助于患者得到及时和系统治疗的工作,就会有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留在病房。

她今天还是按照平时安排好的工作内容,先对刚做过透析的几位患者做了问询,记录下了他们每个人出现的不同反应,还有身体反馈出来的不同于往常的那部分信息。她在这个工作过程中,由于考虑到了梁家志已经到了透析的时间,可是结合医生的建议还得继续观察,和让她对梁家志多留意一下,因此相隔一会就会往梁家志那边看看。

刘敏看到冯爱玲守护在病床前,也看到了冯爱玲无论是给梁家志调整枕头的高度,还是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还是按照医生的医嘱用棉签蘸水擦拭干裂地嘴唇,都做得一丝不苟,没有丝毫地疏忽和懈怠。她还是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地夫妻,也看到冯爱玲是梁家志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而且哪怕梁家志的身体有一点点变化,都可能给冯爱玲带来无法预测的结果。

她好像对冯爱玲的护理工作产生了浓厚地兴致,目光时不时地锁定在冯爱玲的身上,心无旁骛的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甚至连她那原本清澈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此刻也噙满了盈盈地泪水。

曾经,每当她亲眼目睹到这般的场景时,那颗原本跳动得有节律的心,就好似被一柄沉重地大铁锤狠狠地猛击了一下。紧接着,她就感到一阵又一阵沉闷且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她脆弱地胸怀。

然而,令人她感到奇怪的是,这种痛苦的感觉似乎并不会因为频繁地看到此类情景而愈发强烈,同样也不会由于只是偶尔想起就能有所减轻,已然化作了一道无法挣脱的可怕魔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也觉得,但凡有任何与这类事情稍微沾染上些许边边角角的意象出现,似乎所有地看到了和有了感念的人,都逃脱不了感受一场悲伤逆流成河的胸癔。

刘敏参加工作以后,已经把她工作的病房,还有病人,都归纳成了特殊病房,和特殊患者。她也感到了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医疗室内一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因为病房里的患者知道了梁家志的身体状况,在担心的同时好像也有了顾影自怜的心理反应。她感到梁家志给大家带来的这股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传播开来,以至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及进出这间病房的每一个人,可也带来了更为意想不到的一些惊喜。因为,就连梁家志邻床的那位接受器械治疗了两三年的患者,都不能再对进出病房的病友采取置之不理,或者一直紧闭双眼采取视若无睹的对待方式。为此,这个病区的医生都说这位患者的心动了,因为他难以抑制内心的痛苦,开始用眼泪和言语去表达情绪,也把他的恐惧和无助,以及对生命的渴望的信念都表达了出来。

刘敏开始记录近期需要做器械治疗的患者的情况,再看到梁家志在和冯爱玲在轻声地说着话,居然觉得这间病房变得温暖了,似乎病魔都有了可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