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思忖着说道:“兄台的画作确实新奇,在下也着实喜欢,这样吧~一幅十五文,这些在下都要了,如何?”
如何?如你爹的大头鬼!
老子光一张草纸成本都要十文钱!笔墨纸砚消耗起来不要钱呐?十五文算下来就只赚了一两文钱,老子又不是流水线机器,哪有空跟你玩薄利多销??
心里咆哮着问候完眼前这人的祖宗十八代后,凌晨笑嘻嘻的将八幅画快速卷起来,脸上带着略微讨好的笑容,恭敬的双手递给他。
没办法,今天哪怕对方出十文、甚至五文钱他也得买,不然隔壁几个坊的孩子父母真的要报官彻查最近频繁出现的“包子大盗”了。
书生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在凌晨嘴角抽搐的注视下从一数到了一百二,然后交到凌晨手中。
钱货两清后,书生向着凌晨微微一礼,凌晨也随意的拱了拱手,后来觉着不对,也学着对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交易成功。
……
“呲溜~呲溜~嗝——”
路边面摊,一碗羊汤面片下肚后,凌晨满意的摸摸肚子,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然而,他挠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
那就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
“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的羡慕我自己~~”
正午的阳光十分炙热,凌晨哼着小调,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周围的土木建筑和古装人群,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由于没有思考出能在短期内解决自己生存大计的方法,凌晨最终还是在睡了一下午后起身提笔作画,第二天一大早,就屁颠颠的抱着自己的墨宝来到了昨天的巷子口。
“卖画喽~卖画~”
“风景,建筑,人物肖像,可挑选也可以现画喽~保证惟妙惟肖喽~”
凌晨扯着嗓子喊了一上午,嗓子都快要冒烟了,也没人到他跟前瞧上一眼。
面色颓然的坐在石块台阶旁,他不禁有些怀念起昨天的那位年轻书生,那样的冤大……识货之人着实不多见呀!
好在兜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铜钱,节俭点还能活个六七天,倒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两天要不就先一边卖画,一边搞点别的副业……
正在凌晨低头思索之际,眼前的脚面上突然出现了两道影子,他惊喜的抬头望去——
两个戴着黑色菱形高帽,身穿深皂服,蓝外边围,腰间挎着腰刀,手中握着正方形木棍,胸口缝着一个大大的“衙”字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这俩货一胖一瘦,瘦的那个横眉冷眼,正在用鼻孔凝视着他。胖的那个双手抱胸,将棍子夹在胳膊旁,正在用小拇指掏鼻孔。
凌晨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试探性的问道:“您二位这是……”
“谁让你在这卖画的?”瘦衙役盯着凌晨质问道。
“这里……不能卖吗?”
“当然不能!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这偌大的济州城岂不是要被花子赖子挤满了?”
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
凌晨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铺在地上的画,这时,那胖衙役猛地:
“嗬——忒!”
一口浓痰,冷不丁的落在凌晨眼前的画纸上,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一把抓上去了。
“小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大热天的,我们哥俩巡街本就辛苦,碰到你这么不省心的,还要浪费口舌,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瘦衙役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他轻蔑的说完话后,伸出两根手指在凌晨眼前搓了搓。
意识到眼前这俩货是要钱而不是在对自己比心后,凌晨深吸了一口气,作恍然大悟状,笑嘻嘻的从胸口衣服里掏东西。
“哦~小人明白了,来来来,两位大人,小人这里还有点……”
那两个衙役对视一眼,这才多云转晴,得意洋洋的一起凑上前来。
“啊——!!”
“站……站住!!
一把揉碎的面饼粉末近距离快速扬进眼睛里,足够硬控这两个家伙一分多钟了,凌晨二话没说转身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