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他呆在阎行的军中,因为得了阎行的允许,可是便宜行事,所以他大体了解阎行的营中之事,并且他也通过相熟的文吏、军士,打听到了有关绛邑的不少情况。
结合上了这些情报之后,戏志才多日来殚思竭虑,为阎行提前谋划了众多行事的方略,现如今,这一番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都悉数派上了用场,而戏志才也就畅所欲言,要尽抒胸中的抱负了。
谈到后面,就变成了阎行将讨贼安民的事宜化整为零,一件一件向戏志才询问对策,而戏志才也知无不言,一一应答。
对于安民,他提倡先“尊主权,课吏职,去重敛,宽农民”,对于讨贼,他建议先“行赏罚、一号令、利甲兵、固城防”,此外为了应付河东郡府还是牛辅方面的压力,戏志才还提议阎行“急战缓进、屯粮为先”······
听完戏志才讨贼安民的方略之后,阎行不由得拊掌高赞,口中笑道:
“戏君大才,这一回前来献策,不仅是医治了我的心病,还解了我求贤若渴之疾啊!”
说到这里,阎行话锋一转,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看着戏志才,诚恳地说道:
“我意以戏君为营中军谋史,不知戏君可愿屈就,为我参赞兵事,时时弥补缺漏。”
阎行现在是比二千石的荡寇校尉,虽然只是一个“杂号校尉”,帐下不能设置从事、丞等属官,但却有了因事设吏的权力,官秩从百石到三百石不等。
像郑多、黄颇就都是他的书佐,周良是他的待事史,现下给了戏志才一个军谋史,这已经是阎行眼下能够给出的最高文吏职位了。
戏志才听到了阎行的招揽,这一次他想了想,却是没有拒绝,而是当即离席起身,来到帐中拜倒,向阎行行礼,口中说道:
“士为知己者死,蒙校尉厚爱,在下愿竭尽驽钝,以报校尉知遇之恩!”
“大善,我得志才,犹得一智囊也。”
阎行也随即大笑起身,来到戏志才面前,伸出双臂将戏志才扶了起来。
戏志才起身之后,看着阎行,再次开口。
“明公既然委任在下军谋史一职,那在下为军谋计,还有一事相求。”
“直言无妨。”
“在下曾听闻人微言轻,多谋无断。纵有奇谋妙计,谋事之人威仪不至,亦常折于众口之中。故而在下为军谋史,自知形陋,不足以具威仪,愿求甲士十人,以助谋事之雄望。”
听到戏志才是要求有甲士十人为护卫,再看着戏志才那黑白分明、幽深邃密的双眸。
阎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