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胡车儿狭路中伏

张济闻言,张大眼睛瞪了张绣一眼,继而冷笑说道:

“防备?我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的谍子前后几番探知,陷在河内战场上的河东兵马还有民役,已经不下四万之众,安邑还能够有多少兵力防备,任他阎彦明紧急纠集郡中兵马,能得几何,一万,两万?”

“我大军渡河北上,他阎彦明若敢南来,以少敌众、以弱敌强,必为我所擒!”

听到张济自信满满、扬言生擒阎艳的宣言,张绣也得意地笑了笑,暗道自己还是多心了,一切都如叔父所料一般,这河东哪里可能还有大军防备,那个平北将军这般作态,还有警告的言语,一定都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叔父,我请命亲率前军,以舟楫渡河,攻取大阳,为我大军开道!”

“好,去吧。”

张济既然下令决心要趁虚而入,攻取河东,这舟船自然也是在一早就征集起来了,大军渡河还需要架设浮桥,但少量精锐的前锋人马,却是可以直接借助舟楫、皮筏、木排等物,径直渡河了。

张绣得了准许,战意高涨,随即调转马头,招呼身边的骑兵跟上,策马就往大军的前锋赶去。

张济目送张绣跃马远去之后,也收回目光,让弘农使者起身,他转过头来,目光越过了面前络绎前行的的人马辎车,向正东方向望去,虽然被重重山峦阻隔视线,但是张济很清楚,此时的弘农的正在发生着什么。

假道伐虢的五千兵马,由他麾下的骁将胡车儿率领,攻入河南地。河东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双方已经撕破脸,但胡车儿的人马还是一无阻挡地赶往雒阳。

他们会攻取守备空虚的雒阳城,俘虏阎行的内兄雒阳令裴潜,然后陈兵河岸渡口,作出姿态,要断绝身处河内的河东大军的后路,让他们军心大乱,大败而回。

自己既然出手,又岂还会留下机会,让河东的大军返回安邑。

雒阳必陷!

···

“攻取雒阳!”

率领五千兵马出了函谷关的胡车儿,气势汹汹,他自恃勇力,亲自领着一千骑兵,奔走在前头,气势如虹的骑兵沿途还喊出了“攻取雒阳!”的口号。

在他们看来,河南地对于河东而言,就是一块飞地,他们弘农一撕破脸皮,就立马断绝了河东到河南原来的通道,而河南地的翟郝还率军前往了河内,只剩下一个雒阳令裴潜在河南地坚守城池,兵微将弱,碰上了胡车儿这等骁将,这雒阳城还不是唾手可得。

胡车儿的斥候还如入无人之境,深入到河南地,得知了雒阳令裴潜已经打算弃城而逃,正带领河南地招抚来的一众流民,放弃了残破的雒阳城,逃亡到大河津口,准备冒险渡河进入河内,以躲避自己的兵锋。

为此,胡车儿立马急冲冲带着一千骑兵来攻,他这一次可是奔着要生擒平北将军阎彦明的内兄来的,要是让裴潜渡河跑了,那他就算攻下了防备几无、残破不堪的一座雒阳城,又有何意义,如何凸显出他胡车儿的勇名来。

迁徙到到新安境内的函谷关,与雒阳城之间还隔了一座谷城。而自己的骑兵过了前面这个山口,很快就踏入到了河南地的境内。

只是,为何派去的前面的一批斥候还没有回报,莫非竟敢无视自己的军令,趁着裴潜弃守河南地的机会,又跑去掳掠来不及撤走的百姓人家了。

西凉军的军纪一向如此,胡车儿也干过不少,倒是一想到有人违抗自己的军令,不禁在心中大骂起来。

骑着战马奔走在山道上,胡车儿暗骂一声后,又抬头去看山道上的山岭,当他看到了两侧掠过山岭上闪耀着一些不自然的光亮,出于久经战阵的老兵直觉,他还是本能地察觉这与之前经过的山岭的不同,并从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停,停止进军!”

胡车儿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勒马大吼起来,吼声之大,吓得身旁骑士的坐骑仰头长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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