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派遣密使,赶紧潜行逃出营地,赶往袁尚军中禀报麹义军中不稳的种种征兆,要是袁尚能够以武力镇压这场动乱,那当真是宜早不宜迟,再慢一点只怕他和手下的人都有性命之忧了。
可惜,这一趟的使命都被几声短促的叫声给打断了。
鲜血染红了营帐,监军手下的人被麹英带人屠戮一空,麹英冲进了帐中,吓得魂飞魄散、四肢无力的监军跌坐在地上,用屁股拼命地往后方挪动,同时战战兢兢地颤声说道:
“麹英,你,你,你行凶杀人,以下犯上,可是要反了?这,这,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你,你,你······”
看着提着滴血的环首刀,一步步逼近的麹英,监军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够胡乱地说些话语,但话到嘴边,又紧张地说不出来,恐惧的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
“去死吧!”
麹英懒得理会在他眼里面目可憎的监军,直接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脑袋,鲜血瞬间飞溅,不少喷撒到了他的衣甲和脸上,但麹英却不管不顾,只是草草抹了一把脸,就俯身将死不瞑目的头颅拾了起来。
他高举着血淋淋的人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我们麹家反了!”
···
袁尚帐中。
作为最后一条套上麹义脖子的绳索,袁绍选择了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袁尚来动手。
在袁绍眼里,袁尚无疑要更加像年轻的自己,也比他那两位年长的兄长更加具备德行和才能,更适合成为自己基业的继承人,可惜他麾下的许多文武并不这么认为。
所以,袁绍选择让袁尚亲自证明自己,道路袁绍已经提前铺好,剩下的就是要袁尚自己象征性地走一走了。
不过,为了能够震住淳于琼这一类的军中宿将,袁绍还是派出了身边的沮授作为监军,来协助袁尚完成使命。
在他看来,沮授虽然不同意自己的废长立幼,也不支持袁尚,但只要通过这一次的协助,相信他一定也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发现袁尚身上所具备的品性和能力,从而今后转为立场,改为支持袁尚。
“三位将军,家父在我来时,还封存了一道军令在匣中,现下也该是时候打开了。”
袁尚在之前来时,袁绍不仅将沮授派来襄助于他,还给了他一道绝密军令,提前告诉他内容,让他选择在适当的时候打开,并向淳于琼、颜良诸将公布。
前面袁尚三番两次想要通过鸿门宴来降服麹义,但麹义却铁了心地一味推诿,使得袁尚的计划一次次落空。
袁尚立功心切,可不想再和麹义干耗下去,也不指望沮授能够诚心为他谋划,他直接选择祭出自家父亲的这道绝密军令,想要一次性用武力解决麹义这个棘手的难题。
袁尚口中说着话,手中开封的动作也不慢,很快就让沮授、淳于琼等人将袁绍的军令传视了一遍。
袁绍的军令言简意赅:若是麹义执意不愿屈服,那袁尚可以统帅诸将径直剿灭,带着麹义的人头回来邺城复命。
“家父的军令,诸位都明白了吧?”
袁尚的剑眉微微上扬,嘴边带着不言而喻的笑容,环视着沮授、淳于琼等文武说道。
听见袁尚的问话,确认军令无误的淳于琼、颜良等人互相交换了眼色之后,纷纷出声表明态度。
“吾等皆唯公子马首是瞻!”
“好,那接下来就要仰仗诸位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