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竟然有城外敌军的重要谋臣声称弃暗投明,逃入城投奔己方,这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在惊诧之余,余下的守城吏士也难得士气一振,城中众人都在思索,莫非是城外敌军出了内乱,又或者骠骑将军的大军已经到了!
···
并州刺史府,大堂。
“先生入城受惊了,还请先到厢房休息一会,鸢迟些还有些事情要再向先生请教呢。”
身披铠甲、满脸憔悴的曹鸢露出笑容,对已经换了一身衣袍的许攸说道。
“不敢当,那攸就先行告退了。”
许攸似乎对守将曹鸢将信将疑的态度也不太满意。在他看来,有了自己的投奔,阎军对于河北敌军的虚实可谓是了如指掌,这一战可谓是十拿九稳了,就算是阎行在此,礼贤下士、屈尊亲迎自己也不为过,反倒是一个小小的将领,竟然还敢怀疑自己,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晋阳城内的兵马虚弱,也让许攸心生悔意,或许自己应该冒险北上或者南下,而不是进入城中,一旦晋阳城在阎行大军赶至之前沦陷,那自己的一番谋划岂不是通通都落空了。
许攸心头泛起了阵阵苦涩,只不过眼下自己身在城中、寄人篱下,也不能够表露出来真实心思。许攸只能够服从地答应下来,在曹鸢亲兵的带领下,转身离去了。
“徐先生,可以出来了!”
曹鸢看着许攸离去,这才出声让隐藏在堂后的徐庶走出来。
“徐先生,你看这许攸之言,其中是否有诈?”
徐庶闻言,摇了摇头。
城外的河北敌军围困晋阳城,历经数月而不撤,又引水倒灌晋阳城,摆明了一副不攻陷晋阳誓不罢休的态势。眼下晋阳城陷落在即,袁绍等人实在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再让人入城诈降引诱曹鸢出战,更不可能还要为此再搭上许攸这位军中重要谋臣的性命。
因此许攸所言,鲜卑轲比能入侵代郡、上谷,乌桓兵人心惶惶,阎行率领大军击败曹军于河南地,即将出兵援救晋阳城等等,多半都是真实的情况。
只是对于晋阳城中的曹鸢而言,知道这些事情,除了用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之外,再无他用。
要知道,晋阳城中的吏士到现在,可还被大批河北军队死死困在了孤城之中。
所以就算曹鸢知道了袁军的部署虚实,知道了对方的屯粮重地,一切也都于事无补。眼下,如果城中的士卒死守晋阳,那还能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一旦出战,只怕还未及接仗,虚弱无比的将士们,就要在兵马众多的河北大军面前四散溃逃了。
除非,上党或者河内方向能够有所突破。
但据许攸所说,上党的徐晃、马蔺坐困壶关,张辽与文丑对峙,蒋义渠驻防朝歌,阎行的大军还在河东集结······
现下的窘境是,得到了重要情报的军队没有实力出战,而还有实力出战的军队,则距离许攸这个重要的敌营谋臣太远了,根本无法获知和利用他带来的重要敌情。
苦思对策的曹鸢皱着眉头,其实他还有最后一个联络外界的方法,只是还没决定要不要因为许攸的话而提前使用。而徐庶也看出了曹鸢犹豫的内心,他思索了一会,突然说道:
“将军,事已至此,索性就信那许攸一次。而且在下已经想到一个方法,可以用来验证许攸所言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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