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宁看到照片上那个女孩的脸,瞳孔瞬间收缩。
见白雅宁神色有异状,容恩恩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这个人叫邹雅琪,在三年前因为承受不了校园暴力,情绪濒临崩溃的她,选择在大课间的时候,从学校六楼的阳台楼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的生命。死因……是受不了被同校同学欺负。”
听容恩恩说完,白雅宁撇开视线不,眼角划出一抹哀伤的眼泪。
“我记得她,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我和她之间还有很多共同语言,我以为我难得遇见了知音,以后会和她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却没想到我们的友谊还没展开,她就被人欺负到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她再坚强一点,那该有多好。”
容恩恩轻哼一声,将那张照片从白雅宁的手中抽了回来。
“对啊,好可惜呢,就这么走了,死在我的手上。”
白雅宁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恩恩,似乎自己腿上的伤痛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恩恩!你怎么能这样做?雅琪她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带人去欺负她?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啊,多么鲜活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折在我的手上。不过……我有一点儿想不明白。”
容恩恩双手抱胸,看着邹雅琪那张抓拍都格外好看的背影,幽幽开口。
“我这个人向来胆大脾气大,就算看一个人不顺眼,手痒了,我也是有巴掌当场扇根本就需要拐弯抹角地泼脏水,洒粉笔灰,再轻轻推你一下跟闹着玩一样地折磨人。但是调查案件的警官先生却说:她身上的淤青不算重。都是小磕碰小擦伤,疼就小疼那么一下。”
看着白雅宁变幻莫测的脸,容恩恩的眼角泛滥出了森然冷意。
“我堂堂容氏集团的大小姐,打小被人宠着长大,遇到什么不痛快当场就撒,压根就不屑玩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游戏。我甚至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她却是被我霸凌死的。”
白雅宁大惊失色:“恩恩,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就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就下如此狠的毒手?就这么随意地伤害一个人,你难道都不会对她生出愧疚的吗?”
然而容恩恩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自顾自说话。
“在邹雅琪死后,警察曾经来过我这儿,问我是不是因为嫉妒她和顾承御搭话,所以才用这种手段把她给逼死。白雅宁,你说说,像我这种恶贯满盈,背景势力大又喜欢顾承御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想收拾一个情敌怎么会用跟熬粥一样,压根就不解气的手段来解决一个出生都不如自己的情敌?是我做不到把她逼退学?还是不能直接人身威胁,非要搭上我容家的名声,解决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东西?”
“你的性子急躁,向来受不了一点儿委屈,你自然是记恨邹雅琪夺走了承御哥哥的视线,所以你才对此下手,你都已经伤害了人家一条命,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你怎么能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白雅宁看着容恩恩,声音变得急切且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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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容恩恩,面对白雅宁这激烈的质疑却是神色不改。
“音音,你说会不会是容恩恩在撒谎骗人?毕竟那可是杀人的罪名。”
坐在旁边车座上的应霜琦不解地问向季音音。
毕竟容恩恩欺负阮筱琉的时候,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的。
想打就是直接拿起棍子打,想笑也能不管前程因果就放肆笑。
就是个无脑又情绪极端化的人。
然而季音音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容恩恩的话八成是真的。筱筱回到容家就说过:容家家教森严,特别是她外公外婆。对容家子孙的要求高得出奇。只看能力不管性别。跟养蛊一样,直至斗出一个最强的人掌管容家。容恩恩虽说不是在老宅子里长大的,但也必定会承受来着祖宅的压力。性格扭曲变态是可以预见的。”
“那那个邹雅琪不是容恩恩逼迫的,还能是谁?白雅宁吗?我看着觉得不像。白雅宁就是一个盛世白莲花,连王姨那种卖粉的都能原谅都想劝诫,这沾血的事能轮到她?”
季音音回过头,看向应霜琦。
“知道《甄嬛传》里华妃年世兰为什么从来都不嫉妒纯元皇后吗?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纯元替身手办。朱砂痣和白月光本就两个性格迥异的物种。没了纯元就找甄嬛,没了年世兰就找叶澜依,正主是绝对不会认错两款替身手办的,但唯独被当成替身的那一个人,内心才会剧烈波动。而且……”
季音音顿了顿,继续道:
“纯元皇后,要是真有那么纯元,就不会在宜修结婚的时候勾引妹夫,还让她流产了。她纯元在……她兵不血刃。”
“兵不血刃?”
季音音看向外面黑得看不清一点路的夜景,笑而不语。
【借刀杀人,自己孑然一身。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行,就顾承御那张男主脸和男主光环,只要有个身份不高的人贴上去,自有一堆被光环吸引的小迷妹撸起袖子收拾她这个没被抬旗,没有家室的纯元2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