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旨意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传达至各地,而杨家则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几乎是在二皇子南长明刚踏出京都门槛的同时,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已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挺进,誓要一展大南国雄风。
远在凉州的南兴,在接到兵部那突如其来的命令时,不禁愕然失色,心中暗道:“这杨家,难道真是急红了眼不成?”但军令如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给武宁的孙皓传达了命令,要求他迅速开放三城之间的道路,以确保镇北府大军畅通无阻。
与此同时,南兴也未曾忘记那隐藏在背后的商机。他深知,二十万大军出征,其消耗之巨,非同小可。
于是,他提笔给张龙写了一封信,信中不仅透露了镇北府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更巧妙地暗示,这将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大买卖。风趣地写道:“张兄,大买卖上门了!二十万张嘴加上四蹄生风的战马,这饭可不是白吃的,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合理收费,既不伤了和气,又能让兄弟们喝上几壶好酒。”
张龙收到信后,自然是心领神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凉州郡守府外,张阳面带愁容,恳求见南兴一面。获准后,他踏入府衙大厅,对着南兴又是一番苦诉:“大人,恳请您早日将我调离此地,我实在难以与那群世家子弟为伍,每日如坐针毡。”
南兴闻言,轻叹一声,道:“再忍忍吧,他们不过还有一年便要返回京都。言归正传,你今日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张阳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大人,我与……七公主,但我……您明白我的处境。”
南兴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阳,随即苦笑摇头:“张阳啊张阳,你真是胆大包天,比那吴锐在伊州的所作所为还要惊人。吴锐不过是强占了个异国女子,你倒好,直接招惹上了皇帝的女儿,这是要做帝国驸马的节奏啊!”
张阳苦笑连连,无奈道:“大人,您就别打趣我了。我这等微末之躯,哪敢有此奢望?只盼能平安度日,多活几年罢了。”
南兴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你且如实告诉我,你们之间……可有逾越之举?”
张阳刚要摇头否认,却见南兴已拔出佩刀,寒光一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冰冷刺骨的刀锋让他瞬间清醒,连忙说道:“大人息怒,事情并非您所想。只是……七公主她……似乎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南兴手中的刀竟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他惊愕之余,大喊一声:“来人!”门外的亲卫闻声而动,迅速涌入大厅,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对亲卫们下令道:“先将此人衣物剥去,悬于梁上,用鞭子狠狠抽打!”
然而,命令刚出口,南兴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改口,道:“慢着!你们先退下”
南兴猛地跌坐在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张阳,沉声道:“说吧,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局面。”
张阳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大人,我……我想娶七公主为妻。但我明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很可能因此给大人您带来无妄之灾,让皇室迁怒于您。”
南兴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阳啊张阳,这群世家子弟,一百零二人中女子便有三十个。你若是惹了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杨克已的闺女,我都有办法帮你摆平。可你偏偏招惹了那位连我都得敬而远之的存在。你这是……哎,自求多福吧。我自己,也只好洗干净脖子,等着皇帝老儿的刀子了。”
张阳闻言,心如刀绞,对着南兴连连磕头,声音哽咽道:“大人,是属下无知,连累了您。请您责罚。”
南兴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责备,他缓缓说道:“喜欢被盐水浸湿的鞭子抽打吗?你这混小子,真是让我头疼。”
说罢,他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带下去,盐水带鞭,给他来个三十下,让他长长记性!”
亲卫们迅速涌入,将一脸苦涩、满心懊悔的张阳架起,推出执行南兴的命令。大厅内,只留下南兴一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忧虑与无奈。
南兴焦急地唤道:“来人,速速去请燕先生。”
不久,燕无暇匆匆步入府衙大厅,见状不禁讶异:“大人,您这是……”他边说边走近,发现南兴竟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欲扶。
南兴摆了摆手,示意燕无暇坐下,神色凝重地说:“先生,恐有大祸临头。”
见燕无暇一脸疑惑,继续说道:“张阳这小子,竟然……竟然让七公主南梦儿有了身孕。”
燕无暇闻言,如同被惊雷击中,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张阳他怎敢如此放肆,难道他敢强占七公主?”
南兴苦笑着摇头:“强占?那倒不至于,我看是两人之间情愫渐生,日久生情了吧。可如今这局面,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