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伯托似乎真的被他的话吓到了。
“……说起来,当时确实有入侵者的报告。我以为只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误闯了进去。”
“如果是去年10月30日左右的事情,那应该就是我了。”
“那里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我不是出来了么。”
菲勒蒙厚着脸皮回答。奥伯托苦笑了一声。
“所以,我们怎么能把你当成普通人呢?”
“你还有心情笑?我亲眼目睹了那里发生的惨剧。”
菲勒蒙收回目光,严肃地看向奥伯托。
“那不是可以被原谅的事情。”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奥伯托直视着菲勒蒙的眼睛,问道。
“你想说,用小的牺牲,掩盖更大的牺牲,是这样吗?”
奥伯托笑了。不是那种敷衍的微笑,而是那种听到好笑的英式笑话,或者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的蔑视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你笑什么?”
“你亲眼看到了,还不明白吗?脑外科手术室,伦敦塔。”
菲勒蒙心头一颤。
“纽盖特监狱。你知道它们的共同点吗?”
“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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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伯托背着手,挺直了腰板。虽然身高差距不大,但此刻的他,明显比菲勒蒙高出一截。
菲勒蒙像被告席上的囚犯一样瑟瑟发抖,而奥伯托则像法官一样宣判道:
“这些惨剧,都是因你而起。那一年,你唤醒了一个不该被唤醒的存在。”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达贡。”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风雨也随之涌入室内。
窗外的乌云仿佛在回应他的话一般,剧烈地翻滚着。菲勒蒙在乌云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如同层层叠叠的积雨云被撕裂开来,但那并不是云。
“菲勒蒙·赫伯特,退役军人,上流社会的异类……你的名字出现在我们的报告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长期以来一直在解决各种奇异的事件,而这与我们的职责有所重叠。但是,每一次调查,我们都只能证明你的清白。”
雨水顺着奥伯托沟壑纵横的脸庞流淌下来。
“但在某起事件之后,你的名字在文件里出现的频率急剧增加,你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
“女佣谋杀案……”
菲勒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1895年,纽盖特监狱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事件。一个囚犯声称自己出现了幻觉、幻听和精神错乱,同样的症状随后在其他囚犯和狱卒身上出现。我们紧急控制了监狱,并展开了调查。然后,我们发现,最初的那个囚犯,已经被保释出狱了。”
奥伯托用眼神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你。
“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通用服务局,为了掩盖真相,草率地采取了措施。他们将一部分失去控制的囚犯,转移到了当时还有空位的伦敦塔。”
菲勒蒙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奥伯托看着菲勒蒙恐惧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
的确如此。
当时调查伦敦塔事件的菲勒蒙,无法将那起事件与他经历的幻觉区分开来。因此,他才对伦敦塔如此执着。
“我们不能重蹈伦敦塔和澳大利亚的覆辙。剩下的囚犯依然被关押在纽盖特监狱。表面上,监狱还在正常运转,但实际上,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
和脑外科手术室一样。两起事件的本质相同,所以结果也一样。
“接二连三的事件,给通用服务局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相关的特工都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大部分人都没有恢复过来。特工的康复,以及出现在澳大利亚大陆的巨人的调查,是我们当时面临的两大难题。组织内部弥漫着危机感。”
菲勒蒙小心翼翼地问道:
“澳大利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得重新测量东部海岸线了。”
奥伯托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如果,那里还剩下‘陆地’这个概念的话。”
菲勒蒙不敢再继续追问澳大利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