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斯利是想压制他!
在这种紧急关头,菲勒蒙无法忍受!他绝对无法忍受!
“我现在不想听一个局外人对我指手画脚。”霍克斯利平静地说。
“被困在这栋楼里半年,这就是你的作为?”菲勒蒙质问道。
“我在前线成功地阻止了校长,这段时间你又在哪里?在舒适的壁炉旁?”
“你只会动嘴,却看不到现实!看看窗外!看看那颗闪耀的星辰!”
“那只是虚无缥缈的威胁。就算你看到一艘装了灯的渔船,也会把它当成敌人的战舰。这里是理性的堡垒,一切都要以实际利益为重。现在轻举妄动,招来的不是星光般虚幻的梦魇,而是实实在在的危险。”
菲勒蒙还想说些什么,但霍克斯利先一步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看来,我们看到了同样的战争,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同样的战争?这是什么意思……”
菲勒蒙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后,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1880年,意大利,我也在那里。我是皇家陆军的成员。我听说你的前线损失惨重,但说到牺牲,我看到的也不少。”
他用老派的语气宣判道:
“据说撒丁岛的伤亡比任何一个前线都要惨重,直到今天我才稍微明白了一些原因。看来,你并没有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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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蒙感到指尖冰凉。
“我,我……”
霍克斯利没有等他说完,就站起身来。他转过身,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一支抽了一半的香烟。
“我也是人,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如果你不了解情况的话。”
他用火石点燃了香烟,而不是火柴。
这时,菲勒蒙终于明白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霍克斯利的动作总是棱角分明,像尺子量过一样。菲勒蒙感到一阵恐惧。
“在你看来,我们就像是在坐以待毙。”
“难道不是吗?”
“在过去的半年里,我们基本摆脱了校长的控制。甚至,那些怪物都无法进入这栋建筑。”
霍克斯利吐出一口浓烟,烟雾中夹杂着一股霉味。
“不想知道秘诀吗?”
菲勒蒙无奈地坐了下来。
霍克斯利用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放在菲勒蒙面前。
菲勒蒙伸手想要仔细查看,霍克斯利却迅速地将羊皮纸抽了回去。
“只许看,不许摸。”
菲勒蒙只好俯下身子。
羊皮纸上写着:
“凯,这或许是最后一封信了。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这是所有人必经之路,即使恐惧,也只能继续前行。”
菲勒蒙重新坐回椅子上,用眼神询问。
“这是牛顿的亲笔信,写于他去世前三天。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再也没有醒来,所以这实际上是他的遗书。”
又是艾萨克·牛顿。
这位两百年前去世的神学家,他与老法院大学的各种谜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尤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