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水壶。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也记得要给伤口消毒,所以把水壶里的水全都倒在了肩膀上。
“该死,应该倒在这里才对……”
菲勒蒙对着空水壶抱怨了几句,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
“然后呢?”
“什么?”
“我问你之后发生了什么!”
“啊,啊……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菲勒蒙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不说我还能撬开你的嘴不成?”
“啊,不,我说,我说。您之前不是说过,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使命吗?”
“没错,我确实说过。詹姆斯镇学院是伟大的无知,十二使徒学院是伟大的背叛……”
“但为什么十二使徒是背叛者?”
“这……”
菲勒蒙一时语塞。
“虽然我不太懂,但在咒语或仪式中,名字不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吗?校长连建筑设计都亲力亲为,为什么偏偏要给这个学院起名叫‘十二使徒’?他们之中只有犹大是背叛者。”
哈里斯的问题让菲勒蒙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甚至忘记了疼痛。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
“不,那是……”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菲勒蒙屏住呼吸,观察着来人。她停在了他们的牢房前。
“珍妮!”
“嘘,小声点。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天哪,你没事吧?”
她一边打开牢门,一边说道。菲勒蒙走出牢房,她惊讶地问道:
“还好。”
“还好?你都快成尸体了……”
珍妮打开了哈里斯的牢门。菲勒蒙问道:
“外面情况怎么样?”
“对了,多亏了这个,我才偷到了钥匙。霍克斯利打算立刻执行‘伟大的背叛’。”
“什么?”菲勒蒙惊讶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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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晨星。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实际上很不安。因为天一直没有黑下来,所以他觉得必须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前有所应对……”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一切都按照校长的计划进行着。
“哈里斯,你刚才说每个学院的名字都有特殊的含义?”
“啊,是的。”
“你有一点说错了。背叛者加略人犹大,不属于十二使徒。”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珍妮焦急地跺了跺脚。
“不,听我说!就像你说的,名字的含义很重要。三个学院的名字都模仿了历史上的某些人物或事件,这相当于表明了他们的立场。我真是太蠢了!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
菲勒蒙用手掌拍了一下额头。
“为什么执行‘伟大的背叛’的学院要叫‘十二使徒’?是因为他们对老师的死漠不关心吗?是因为彼得三次否认耶稣吗?不,不是!他们根本就是另一群人!”
菲勒蒙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两个人连忙跟上。
“爱尔兰的十二使徒,你们听说过吗?”
菲勒蒙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
“我曾经研究过凯尔特教会。众所周知,校长对爱尔兰的教会文化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那时我才知道,他们是六世纪左右克洛纳德修道院的学生,因为在爱尔兰传播基督教的功绩而被尊为圣徒。”
“那又怎么样?”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珍妮的回答让菲勒蒙忍不住大喊:
“他们背弃了爱尔兰传统的信仰,率先皈依了基督教!我们都被‘背叛’这个词迷惑了,没有深入思考它的含义。背叛就是传教,传教就是宗教的胜利,也就是校长的胜利!”
两个人似乎终于明白了,身体微微颤抖。
“而且,据说克洛纳德修道院有三万名学生。现在我终于明白校长在模仿什么了。”
菲勒蒙一边走一边喊道:
“霍克斯利说这次行动很安全,但我们必须阻止‘背叛’本身!”
就在这时。
“凯西·奥杰拉德来了。”
“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菲勒蒙正要回头,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这不像地震。菲勒蒙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无数次在噩梦中看到过这一幕。
他们在下坠。
菲勒蒙急忙跑到窗边。地面正在上升。更准确地说,是建筑物正在下沉。与建筑物相连的爱尔兰圣徒塔自然而然地断裂开来,像神话中的巴别塔一样高耸入云。
“是校长的杰作吗?是霍克斯利做了什么吗?但是,怎么可能?他没有让地面下沉的力量啊?”
时间不多了。剧痛让菲勒蒙的思维变得混乱。
凯西·奥杰拉德校长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背叛。
但是,这个“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是将修道院改建成大学的时候?是离开通用服务局的时候?是牛顿死的时候?是他盗掘牛顿坟墓的时候?
或者,是从他灌注水泥的时候?
“那不是失误,而是他故意的……”
菲勒蒙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老法院大学是校长的杰作。机械般的完美是力量的源泉。或许,正是这股强大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着下沉的地基……
随着建筑物下沉,周围的土壤开始崩塌。泥土和碎石砸碎玻璃,倾泻而下。
菲勒蒙绝望地喊道:
“珍妮!”
珍妮死了。哈利路亚。
“哈里斯!”
哈里斯死了。哈利路亚。
“你还好吗?”
霍克斯利死了。哈利路亚。
菲勒蒙没能躲开。一块落石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倒了下去。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