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的话,让周寒心里一紧,也把那两仆妇唬了一跳,其中一人道:“花笑姑娘,你胡说什么,地狱可不能乱提。”
“给我堵上她的嘴!”周寒真怕这小妖精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仆妇以为花笑说出地狱,让大小姐觉得晦气了,赶紧掏出自己用的手帕,塞进花笑的嘴里。
“唔,唔——”口堵上,仍没挡住花笑说话的欲望。
仆妇将花笑放进西屋,便离开了。
周寒走进西屋。花笑的口中还塞着那名仆妇的帕子,已经抱着枕头睡过去了。
周寒将那个不干不净的帕子取了出来。
花笑吧嗒两下嘴,又嘟囔起来,“崔榕啊,你不行啊,你得跟我学……”
周寒真想把帕子再给花笑塞进嘴里。
吕升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飞到床边。
“掌柜的,花笑怎么了?”
“吕升,你看着花笑,如果她再说话,就用阴风堵上她的嘴。”
“哦!”吕升答应一声。
“呃——”花笑打了个长嗝,一股浓浓的酒气喷了出来。
吕升嗖地飞到房顶,惊慌地道:“掌柜的,这个我堵不了。”
周寒皱了皱眉,赶忙躲远,然后去打开窗户。
窗户打开后,周寒呼吸了一口纯净的空气,一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窗户旁边一个东西,一下子呆住了。
在那里,花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正放着一枚光洁莹润的白玉簪。簪头是一大一小两朵杏花,那朵小杏花上,还落着一只金色的小飞虫。
周寒当然认得这枚簪子,这是在随县时,杜明慎送给她的。她一直很珍爱这枚簪子。但自从她在流阴镜中看到了杜明慎的新婚之夜,心便凉了,将这枚簪子一直放在包袱中,藏了起来。
来到京城,周寒的行李都是花笑收拾的,大概看到这枚簪子,便随手放在了这里。
这枚簪子随她去江州,再由江州来京城,一直放在她随身的包袱里。她不愿意将簪子拿出来。她将杜明慎送她的一箱东西都退回去了,可唯独留下了这枚簪子。
是她忘了吗?只有周寒自己知道,她舍不得,她没有完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