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颎道:“请陈将军赐一牛车,张将军死节,老夫当带其尸身回都,以礼葬之。”
陈封道:“这是自然。请太傅上复蜀国皇帝,并遍告蜀国臣民,我大郑乃仁义之师,断不会行暴虐之事。蜀人降郑,日后便是郑人一般。请蜀国皇帝与太傅念及数十万生灵,施仁德于百姓。”
费颎目中空无一物,淡然道:“若非山穷水尽,老夫岂能甘愿受辱出使郑营?我蜀国君臣再无别路可走,将军勿虑,无复战矣。”
蜀人将张竑尸身抬上牛车,一行人踽踽凉凉,渐行渐远。
陈封望着蜀人远去的身影,叹道:“蜀国尽多忠义之士,若非蜀主无道,孟轭无能,岂能为我所败?”
程备道:“正是,若当真一战,成都未必便克。然今番蜀国必降,都司无忧矣。”
送走蜀人,诸将各自散去,陈封与程备回到中军帐中。
陈封道:“无患,近几日可有桑鼎消息?”
程备道:“自那日书信后,桑鼎便再无消息,只怕乐籍不肯放他走,留他在夔州城中逍遥几日。”
陈封道:“今日大事已定,不日便可进入成都,桑鼎为此事奔走,若不能入成都受降,岂非憾事?无患可遣快马送信与桑鼎,请他尽速回营,我等一同入成都。”
程备道:“是,我今日便遣人去夔州。都司这份心地,怎能不教人舍命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