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颎仰天长叹:“郑国欲取天下,当存我主性命。”说罢起身告辞。
陈封起身道:“太傅回成都后,当以三日为期。三日后成都若不开城,便莫怪陈封用强了。”
费颎道:“陈将军放心就是,降与不降,老夫都当回复将军。蜀国君臣再无侥幸之心矣。”双手一揖,拂袖而去。
陈封率郑国众将送蜀国使者出了辕门。费颎与陈封又互施一礼,便欲辞去,却见那蜀将忽地跪地不起。
众人见了,不知他是何意,费颎也颇为诧异,便欲伸手去扶。
那蜀将俯首道:“太傅,如此,末将无颜回宫面见陛下。请太傅代臣上奏陛下,臣不能保我大蜀江山,便只得以死报陛下之隆恩。”说罢叩下头去。
费颎大惊,急忙道:“莫要如此,回都再计较不迟......”话未说落,却见那蜀将已拔出腰间佩剑,回剑向颈上抹去。
顷刻间,鲜血箭射而出,身子扑倒在地。
郑蜀两国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费颎注视那蜀将尸身良久,叹道:“我蜀国群臣若皆似公这般忠心,何致有今日?”
陈封亦叹道:“这位将军竟是忠臣良将,适才是我等失敬了。请太傅告知此人是谁,史书当存其姓名。”
费颎道:“此人是我蜀国翊军将军、中护军,姓张名竑字广任,乃是我蜀国天子近臣。”
徐慷上前一步,向那张竑尸身深施一礼道:“我不知张将军如此忠义,适才多有得罪,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