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德鲁之前送来的圣器,估计摆放在靠近壁炉的一扇小门里面,也就是神父和嬷嬷之间的那个房间。
首先进到房间里的格蕾丝感到了身上的寒意,随即看到壁炉里的火小得可怜,于是她走到屋角的柴火堆里,抱起几块劈柴丢了进去。起身后,她还将烛台上的另外几根蜡烛全部点燃了,整个房间顿时温暖明亮了许多。
此时,安德鲁看清了穆尔丹神父,这是一个有着挺拔身躯,面貌清癯的六旬老人,脸上带着一种以身俱来的圣洁的信赖神情。
“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看到安德鲁已经在火炉旁就坐之后,神父便对着忙碌中的伯爵夫人问了一句,然而后者并未说话,只是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年轻男人身上。
“咳咳,”安德鲁干咳了两声,继而说道:“几年前,穆尔丹神父也曾是贡比涅的加尔默罗会修道院的驻堂神父吧,相信也认识已过世的康斯坦斯院长。”
文艺复兴之后的法国天主教堂,也逐渐放松了原有的“男女大防”,女修道院里不乏男性神职人员来担当神父。
不过依照教会的严格规定,神父平日里只能与院长、司事(修女中的主管)说话。此外,女修道院在进行集体祷告时,神父与修女之间必须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铁栅栏。
老神父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他在等着面前的秘密警察头子把话说完。
安德鲁说:“二十多年前,院长还在阿格诺女修道院学习时,我的母亲曾受过康斯坦斯嬷嬷的帮助,所以我此行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来只在报恩。事实上,从去年秋天开始,我前后三次向管理贡比涅的加尔默罗会修道院的布朗士嬷嬷发过示警,然而那位代理院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我的好意,既不愿意离开贡比涅森林,也不肯遣散全部修女。
现如今,我随时可能离开巴黎警局的政治部,前往北方前线,无法再给予修道院和嬷嬷们更多的援助。神父您也是九月大屠杀的幸存者,知道被激进派挑动起来的民众是如何残忍对待圣职者。所以,我希望能前往贡比涅森林里的避难所,说服布朗士嬷嬷暂时遣散修道院,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