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王校尉抱拳,随后转身对赵亮拱手:“赵将军,拆掉的房屋正好可以用来装船,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手吧。”
“我···哎,末将遵命。”赵亮见郑成功心意已决,只得拱手领命离去。
少顷,大批的军士飞奔出城,先是武力驱赶城墙外逗留的居民,接着押着大量强征的民夫搞破坏。
民夫们起初还想反抗,但被当众砍翻十余人后,全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在军士的鞭笞下,民夫们流着泪一边拆屋砍树摧毁自己的家园,一边往码头上的战船装运石块,桂平城外一片震天的哀嚎哭喊。
郑成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地鸡飞狗跳,尽管表面纹丝不动,但暗自紧握的拳头却也显示其内心翻腾的波澜。
慈不掌兵,战争从来都是一头嗜血的猛兽,它的每一次亮相都需要无数的生灵来填满它的血盆大口。
与其让自己的人流血,不如让敌人喂饱它的胃口,这是每一名上位者必懂的觉悟。
小半日时间过后,桂平城墙外的建筑群被拆得一片狼藉,曾经人来人往的热闹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
与此同时,一队战船晃晃悠悠地驶出码头,这些战船上装满了石块、建筑碎料、破旧铁器等物,船身被重物压得极低,吃水线离船舷甚至不到一尺,一个大点的浪头都能溅船工一身水花。
赵亮小心翼翼地指挥战船驶到沉船点,一声令下,船工的斧头砸开船底,江水汹涌而入,战船打着旋沉倒江底。
一艘、两艘、三艘,一顿饭功夫,整整十艘战船先后密集沉没,郁江河道稍窄处堆起了一处战船残骸,犹如一个血栓阻碍了郁江的流动。
赵亮在接应船上肉疼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宝贝,心疼得要命,突然一声号角响起,一个水军大喊:“警报,敌军来了!”
赵亮扭头望去,只见郁江上游不远处,一队战船正顺流而下,南越国的旗帜正迎风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