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把钱重新收进铁盒,轻轻揉了揉林桑榆的头发:“桑榆,我今天在咱们胡同口看中了一间铺子,位置特别好。”
被他揉得有些痒,林桑榆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脸来,声音软软的:“多少钱啊?”
“六千多点,大概70多平米。”裴辞一边说,一边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位置真的很好,门面虽然不大,但后面有个小院子连着30多平米的小屋,现在的房东是个老爷子,儿子在南方做生意,他要过去养老,准备把铺面转让。”
想在首都扎根,就必须有户口,这年代的户口哪里是那么好搞的东西,好在C088在当初刚来的时候就把裴辞户口弄到了首都。
不然,裴辞为了这个户口,估计都要忙活上好几年。
林桑榆靠在裴辞怀里,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抚过裴辞的手掌。
那里已经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半年的时间完全把裴辞的手磨成了另一个样子。
原本光滑的掌心现在粗糙不堪,有些地方的茧子厚得都能剥下来一层,指关节上还有些未愈合的伤口,泛着淡淡的粉色,是前两天搬水泥时蹭破的。
“既然要开店......”林桑榆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细细描摹着裴辞掌心的纹路,“那就把工地那边的活辞了吧,工地太累了,你又总是逞强,一个人非要干别人两个人的活。”
他说着,手指摸索着向上,准确地找到裴辞肩膀上那个特别硬的地方。
那里的肌肉因为长期负重已经形成了一个疙瘩,摸上去硬邦邦的。
每次按摩时,林桑榆都会特别小心地揉这个地方,生怕弄疼了他。
裴辞察觉到他的动作,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我想开个小店,”他低头蹭了蹭林桑榆的鼻尖,“到时候就安心在店里做生意,冬天可以卖些热食,馄饨、面条什么的,还能卖点心,夏天就做些凉品,冰镇酸梅汤啊,刨冰之类的。现在在街上摆摊,生意一直不错,有了固定店面应该能更好。”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描绘起未来的画面:“到时候你就在店里帮我收钱,我来张罗着做生意。等再攒够了钱,咱们就在附近买个小院子......”
林桑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嘴角扬着笑,:“嗯,都听你的,我就是心疼你。”
“好。”他低头亲了亲林桑榆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回头我就去和管事的说。反正有了铺子,以后的日子有的是机会赚钱,没必要再这样拼命了。”
接下来几天,裴辞就开始忙活起铺子的事。
他先去找了那位老爷子,把定金交了,又去找人办理过户手续。
老爷子看他是个实在人,也不多说什么,把所有材料都交给了委托的律师,自己收拾收拾就去南方了。
“小裴,你要装修是吧?”苏大勇一听说他买了铺子,立马来了精神,“我认识几个材料商,都是老实人,价钱公道。你要是找外头的,不知道行情,容易被人坑。”
他掏出个发黄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电话号码:“这个姓张的是做木工的,活儿特别好,手艺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你那铺子要装货架、柜台什么的,找他准没错。这个王师傅是水电工,经验足,接线改管道都是一把好手。”
裴辞认真地记下这些信息。
有了苏大勇介绍的这些人,省了他不少事。
材料商给的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不少,木工师傅的手艺也确实过硬,看了铺子的格局就知道该怎么布置。
他特意让木工在柜台边上做了个小踏板,这样林桑榆收银的时候能站得稳当。
地面用的是防滑瓷砖,墙面贴到顶,方便清洗,水槽旁边预留了位置准备回头装热水器,现在有点贵,他没那么多钱。
装修了大半个月,铺子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前面的店面宽敞明亮,后面的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裴辞在院子里铺了条石板路,一直通到后屋,这样林桑榆走路就有了依循。
小屋原本有些旧,换了地板,墙面刷得雪白,窗户也换成了新的,床是特意从老木匠那里定做的,实木的双人床,结实耐用。
装修期间,苏莉没少来帮忙,有时候给工人送水,有时候帮着收拾打扫,看着铺子一天天变得像样,她也跟着高兴:“以后你们在这儿做生意,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等到快搬家那天,苏莉特意蒸了些点心:“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虽说就隔着两条街,但想着你们要搬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苏大勇也点头:“以后你们开门做生意,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就问我。”
“苏哥、苏姐,这段时间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林桑榆红着脸说。
“都是自家兄弟,”苏大勇拍拍裴辞的肩,“你们在这住了大半年,我和莉莉早就把你们当亲人了,这铺子要是缺什么,尽管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