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一眼瞅见的就是孟智熊那一张苦逼的脸。
显然,擅开皇城城门这种事,小兵卒们根本不敢担负责任,只敢通报给上面人,然后这家伙就忙急忙慌跑过来了。
而孟智熊,钱六等王府老人,拥有来自朱厚熜的手令,专门为陆斌一人而设的小令,则又是不同的道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眼前这家伙,只不过数日未见,看其方头阔耳的模样,以及明显紧致了许多的锦衣卫袍服。
这丫定是这段时间吃的胖了,窃以为,这事不于孟大山叔叔,和他家里老头子去汇报一下,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我哥呢?”
孟智熊肉眼可见的,眼角跳了跳。
“陛下还在跟大臣们吵着呢,从金鸾殿吵到文渊阁,从文渊阁吵到华盖殿,没消停过,就差干起来了。”
“主要是哪些人在吵?”
“不还是那些人,礼部毛澄,文渊阁大学士杨阁老,梁储梁阁老,毛纪毛阁老......”孟智熊掰着手指头去数,数到一半,罢手道“反正就是那些个老家伙,一天天正事儿不做,尽纠着这些个事情不放。”
“够呛,大概几时能吵好?”
“不知道,还有得吵呢,毛澄那老家伙今天就跟疯了一样,不必讲,肯定是得了杨廷和授意,非得要让陛下认张皇太后为母不可。”
陆斌思索了一阵“不对,如我料想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张鹤龄乃至张太后在后面施加压力,我哥和杨廷和之间的争锋,必然不可能是一时之长短,这点朝臣和我哥都门清,这件事情里面,利益关系最密切,最着急,也最愚蠢的应该是张太后底下那帮子人才对。”
“别介,你莫要和我讲这个,我脑子慢,听不懂,你待会儿和陛下论这个去,光是你爹交办的锦衣卫这摊子事情,就够叫我焦头烂额的了,我何德何能,去想这档子烂事情去?”
“唉,我说孟哥,你跟小六儿哥以后肯定是要帮我哥对付那些个文臣的,后面抓人,撩人,阴人的活儿肯定不少,你这般泄气怎么成?”
“欸欸欸!你原来可不是这般说的,你以前可是说,我就是当了小武将,也只管带出一帮弟兄就行了,你怎么能和你爹一样,说变卦就变卦的?”
“嘿!您猜怎么着,我刚从袁先生那儿学一个新鲜词,叫此一时彼一时也,好了,别瞪着我了,说正经的,你跟钱鹿在锦衣卫里组建小班底的事情如何了?”
孟智熊刚瞪圆的眼睛立刻就是一呆,眉头立时就像挂了把锁一样,恼恨不已的言道“这个事情,基本没得搞头,锦衣卫里面基本已经算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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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情况?”
“但凡那种精壮小伙子,连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家里有人托关系弄进来的,要不就是恩荫,起步就是旗官,其余那些有水平的,有能力的,又被几个千户给把控死了,用于在京城各坊里卡油水,不必说的,就是能从人家手里要过来,我估猜你都不会要,而那种不怎么有背景的,恨不得从宣宗年间传下来的军户锦衣卫,呵呵,说一句老弱病残,那是一丁点儿过分的地方都没有。”
“总能挑得几个出来吧。”
“嗯,我和钱鹿这几天,把个皇城内驻扎锦衣卫巡查了小半,就挑出来二三十人勉强能驱策,估摸着这么选下去,把个锦衣卫内外翻遍,弄出一两百人,就算顶了天了。”
“这不够啊。”
“我觉得,裁汰重招才能合用,最好是让入京的弟兄,比如莫戈,铜牛他们进来,要不然,这班底都难建。”
“行,看来是得用点儿激烈的手段了,到时候锦衣卫内部势必要产生流血冲突,你孟智熊歇了这么长时间,可还有砍人的心气?”
孟智熊想要放肆大笑起来,但在这规矩森严的皇城中,只能压制去所有声音,任沉稳作答“我老孟旁的本事也不曾有过,只是砍杂碎脑袋这一样,任谁也比不过我,刚好叫这些人脑袋搬家,好给咱们的兄弟腾出位置!”
“啧,你还是先把一肚子膘减一减再说吧,你瞧你这身肉,几天不见,上次瞧还显得正好的黑补子飞鱼服居然就给你丫绷住了,真是叫我叹为观止。”
“嘿,你丫每次都这样,正经话说不得三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