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赶紧摇头,就此情此景,不是需要辩明的时候,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于是她开始打趣,企图先转移一下二师兄的情绪。
毕竟身边有一个玲珑剔透的黎志清跟着,她再孬也能有样学样。
“二师兄这是说得什么话!你忘记了是你体内的你那位亲哥设计了我的死亡么!真论起来,我得好好找他算账不可。”
盖凡愣住了,也是,他怎么忘记了这点。
“你...既然你知道,你不怪他?”
好吧,看来还是她表达的不够坚定。
“二师兄,我之前就说过了,以前的种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盖凡深深地叹气,什么时候,他养大的孩子竟然有几分陌生了。
“你之前可没这么豁达!”
这话怎么说呢,要真说起来还真有点难以理解。
但沈亦白想到了花娘,想到了云儿,想到了很多人,一想到他们,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合理。
“之前我见识得太少,计较得太多,大多时候也只能想到我自己,说实在的,如今看来,好些东西,实在是摆不上台面。”
面对盖凡,沈亦白也不打哑迷,纯属于直抒胸臆。
“刚重生那会,我作为沈夏草当过一阵子底下人,那阵子,深刻的感受到身不由己是怎么一回事。
族人不亲,旁人不爱。
一步一步都要自己走,身边的人不仅不会关顾你,还可能会害你,嘲讽你,利用你,将你当做一个货品,一个可以任意欺负的草包。
走一步似乎都十分艰难,走一步似乎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身为底层人士,做小伏低,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因为有主张的都吃了闷亏。
他们被要求当下人,被要求当药人,被要求当个乞丐,被要求当个童工,风雨中飘摇,随时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好似只有这样,才被允许活着。
我见识了太多的无奈,他们受到了欺辱和压迫,很多时候,他们都没处说理。
因此,有人活下来,有人活不下去。
活下来的那批人呢,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他们很会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克化过去,好似只要咽下这口气,忍了这番波折,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世道自古艰难,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