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阁看向其他人,道:“别的大人,也须借鉴老夫这话,自然自保无虞。”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黄良阁停了停,再道:“此为立于不败之策,而后,方是制敌之策。方才老夫询问诸位,为何咱们屡战屡败,诸位尚未回答,老夫便自问自答了。咱们会输,乃因心不齐。”
众人一呆。
黄良阁缓缓道:“试问诸位,陈言自立功以来,咱们之中,可有人立下什么功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答得出来。
黄良阁微微一笑,说道:“不只无功,甚至连无过都办不到。以方大人的工部为例,朝廷下诏要疏通的澄江大渠,逾期已有半年,可是如此?”
方应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又如范大人,大周去岁积案二万二千余起,比之前年多了四千余起,这是真的无力侦破,还是办事不力,想来大人心中也清楚。”
“还有于大人,去年地方申请升职的官员共一百二十三次,其中有多少是正常升迁,有多少是于大人特批,又有多少是被于大人无故拦下,想来于大人心中也有数。”
“又如程大人,皇宫在燕王之乱期间在外采买,其中有多少是实价采买,有多少是虚价采买,自然也无需老夫多说。”
……
黄良阁一件一件,慢慢说将出来,听得众人无不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这老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想不到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
黄良阁说了一会儿,停下来啜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凡这些公私掺杂之事,皇上如今无暇过问,但陈言入了文昌台,要知道这些可不是难事。老夫能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呢?若他要追究,老夫纵然有心,也拦他不住啊。”
于都有些沉不住气了,道:“方才黄相不是已经说过如何立于不败之地,咱们今后在这些公务上多下些功夫便是,让陈言那厮想抓咱们的把柄也抓不着。”
黄良阁捻须摇头。
“光是多下功夫还不够,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须得将自己本职之务尽数做好,做到能让皇上在朝堂之上夸赞不已。”
“方能令皇上明白,你我等人皆非尸位素餐,乃是朝廷不可或缺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