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拙悠悠地道:“因为夏统领是个识大局的人,做我大楚的下民又何不好?还能受我大楚礼教熏陶,做个有礼数的顺民。不然,难道等我大楚强兵利剑杀将过来,将尔等夏民杀个精光,方是上道?呵!”
夏帝虽一向不敢与大楚为敌,但他生来野心勃勃,本心从不愿臣服任何一国。此时听到宋拙此语,直气得眼冒金星,恨不能直接提刀当场将宋拙斩为八段。
但他心中也清楚,天下间,确实畏强楚者多不胜数,夏蓬会如此,也不意外。
夏蓬眼角微微一抽,却没有说话。
宋拙不再理睬别人,转头看向陈言,眼神骤然冷冽起来,喝道:“尔等化外野民,本就该归入我礼教之邦的版图之内,如今竟出了你这么一个无礼无教之徒,仗着有些本事,竟敢在此纠结诸国,与我大楚相抗衡,简直痴心妄想!天下之地,莫非楚地;天下之物,莫非楚产!想凭你那区区能耐,与我大楚作对,你这是与天为敌!”
陈言装出艰难之色,道:“纵然我……我该死,你们何必连……连诸国国君一起杀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杀我便是!”
宋拙哈哈大笑:“哈哈哈……话虽有理,可时机难得,岂能错过?六帝同场,且又是安排在夏都聚晤,我该说是你愚蠢,还是老天作美,注定要你等身灭此地!换了别处,可能还没这么好安排,偏是在此,那就怪不得宋某不客气了!”
几句话说得众人更是脸色暗沉,眼中尽皆浮现绝望。
“大……大梁一向与大楚交好,每年均会贡拜大楚。”梁帝颤着声儿道,“宋……宋拙,你连我也杀,不怕楚……楚帝责怪?”
“呵!”宋拙笑着摇了摇头,“愚夫终究是愚夫,哪怕侥幸坐得帝位,也改不了你愚笨之性。你白白有个‘帝’字,便以为真能与吾皇并称?呵!不妨告诉你,杀你,便是上面传来的令!”
“朕……朕……”梁帝浑身颤抖不停,万没想到竟会听到这般言语。
大梁也不算是小国了,但确实无论国力还是国土面积,在大楚面前都不远远不够看。对方那几句话,彻底击碎了他此前心中仅存的侥幸和幻想,原来,在人家眼中,自己的大梁根本不值一提!